衛東權得意一笑,舔了舔染血的嘴唇,道:“誰說我不敢將她怎麼樣?十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盯著對手的雙眼,劉啟小心求證著衛東權說這番話的真實性,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將心比心,十多年離鄉背井,潛伏在陌生的環境中,為的就是探聽光輝後裔的消息並且協助顏回謀奪鎏金王朝。可是就在這短短的三天裏,多年來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就連族人乃至自己的命都要搭進去,換做劉啟自己也會接受不了,從而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也是合情合理。
為了避免再刺激衛東權,劉啟放緩語氣道:“你不要忘記,甄小姐還懷著你們衛家的骨肉,難道你就忍心看著孩子出世就沒有外婆和爺爺?”
提到骨肉,衛東權歇斯底裏的神情明顯一滯。人非聖賢孰能無情,假使他衛東權真的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也不會在迎戰前特意跑回自己兒子處,叮囑兩人跟隨全順出逃了。在他心中,是多麼渴望親眼見到自己的孫輩降生,延續衛家的血脈。劉啟的話正中他的軟肋。
但是,柔情在他臉上也隻是停留了片刻,隨即再次被狠戾取代。剛剛由於衛東權短暫失神呼吸上幾口新鮮空氣的甄夫人又一次臉色赤紅,呼吸急促地抬手拚命拍打衛東權的手臂。
奈何,一個不會武藝的普通人的攻擊對於武神強者來說猶如隔靴搔癢,衛東權眉頭都不皺一下,手上 用力,掐的王氏直翻白眼,頓時老實了許多。
劉啟和湯有年二人一前一後將衛東權夾在中間。衛東權絲毫不以為意,他的目的很簡單,既然自己說什麼都得不到善終,那就采取拖延戰術,由他在這裏牽製,給自己兒子充裕的逃跑時間。他相信,有全順在,即使湯葉古已經尾隨而去,也占不到什麼便宜,因為全順最擅長的就是速度,關鍵時刻,可以直接帶著衛龍單獨逃亡,至於甄露……能夠保住衛家獨子,犧牲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
衛東權聰明,劉啟也不傻。微微一思索便明白了衛東權的用意。不過,這次衛東權卻是多慮了,目睹衛龍逃逸的那刻起,劉啟就沒打算抓他回來。種種跡象表麵,衛龍在衛家做內應這件事上都是個局外人,要不然,哪怕衛家一個普通族人都有地武者乃至天武者以上級別的修為,而衛龍這個少主過了那麼多年卻還是個武士級的低等武者。
這絕不是說衛龍資質平庸,而是衛東權有意為之。不管是掩人耳目也好,還是不願意讓兒子淌這渾水也罷,總之衛龍就算知道些什麼,如此低的武力也翻不起什麼浪來。
更何況,不看僧麵看佛麵。衛龍畢竟還是甄家大小姐的夫婿,甄卓的女婿,怎麼說都應該保全甄家的完整。所以,惻隱之心驅使下,劉啟選擇了無視。憑他和湯立的關係,隻消把衛東權這個魁首帶回去或者就地正法,衛龍的事湯立還是會做出讓步的。
眼神一凜,劉啟再不猶豫,稍稍凝聚少許的精神力化作一根細如牛毛的金針一閃即逝。衛東權盡管已有防備,將甄夫人緊緊拉拽在自己身前當做盾牌,但是沉重的內傷影響了他的判斷力和反應能力,劉啟的精神攻擊又來的突然,沒等他用力掐斷王氏的脖子,眉心一點殷紅就滴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