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問話,劉啟當然不能隱瞞,正了正身體,恭敬道:“父皇有所不知。正因為輝煌城的重要性,岩尚秋才會誓死保全,我們如果攻擊它,一定會遭遇最頑強的抵抗。野獸軍團的戰術雖然出眾,可是輝煌城不像輝越城,城周圍都是平原,既無天塹也無掩體,大軍隻有通過硬碰硬強攻。這樣一來,我軍的傷亡必然大增,有些得不償失。可是,假如我們來個聲東擊西,繞開輝煌城,直接攻擊後方的另一大城輝耀城。在沒有西部軍團增援的前提下,有很大希望可以輕鬆拿下。到時候,前後輝越城,後有輝耀城,輝煌城背腹受敵,五十萬大軍活生生地被困死在城中,光是每天大軍的消耗就夠輝煌城主頭疼了。時間一長,估計不用我們出手,大軍就自亂陣腳。那時,我們再集中兵力大舉攻擊,輝煌城一戰便能拿下!”
不僅劉毅,就連兩旁就座的其他高層也同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紛紛出言誇讚妙計。隻有新加入的輝越城主韓光遠麵露難色默不作聲。
他的表情沒有逃過劉啟的眼神,眼中疑惑一閃即逝,開口問道:“韓城主,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所有人同時收聲,茫然看向韓光遠。渾身一震,韓光遠趕忙起身,恭敬道:“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
劉啟眉頭緊皺,道:“這是軍議,所有人都可暢所欲言。隻要是對大軍征戰有利的,我必會采納。”
“是啊。”諸葛明也出聲道:“所謂軍議就是集思廣益,韓城主不要有什麼顧慮。少主的為人在座的都很清楚,絕不會因為忠言逆耳而懷恨在心,聽不見反麵意見搞什麼一言堂。”
“不敢。”韓光遠再次躬身,等抬起頭後仿佛像換了個人般,眼中閃動著智慧的光芒。
是的。能夠被岩尚秋委派鎮守邊境重鎮,韓光遠又怎麼會是隻懂守城的莽夫。聽完劉啟的戰略部署後,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隻是因為新投誠有所顧忌不敢出言反對。此時,經過劉啟和諸葛明兩人鼓勵,才真正恢複到原先的睿智沉穩,沉聲道:“少主剛才似乎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輝煌城這些年的積累。據屬下所知,輝煌城光是超大型糧倉就有十座。每座糧倉內儲存的糧食可供二十萬大軍一年所用,也就是說,十座糧倉可以輕鬆供西部軍團四年不虞缺糧。難道我們在這四年中就據守輝越城和輝耀城嗎?退一步說,就算十座糧倉都不是滿倉,西部軍團是我當年效力的軍團,軍團長楚山為人殺伐果斷,精通兵法之道,假如看到糧食供應無法滿足長時間消耗戰,立刻會集中優勢兵力攻擊我方一座城池。到時候,我們前後夾攻的優勢就會演變成分兵據守的劣勢。加上西部軍團裝備精良,軍中多有中等武者,戰力強勁,一般像輝越城這種城牆的高度,隻需兩次借力就能登上城頭。少主可有信心,麵對五十萬精兵的攻擊?”
“嗯。”一席話說的劉啟頻頻點頭。瞭鷹雖然是出色的斥候,可是它也沒法分辨輝煌城中的糧食儲備,韓光遠的話一針見血,點出了他們戰術中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