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音樂誘惑著海泉隻身赴京闖蕩(1)(2 / 3)

海泉走了半個月,他媽媽想念從未離開過家的兒子,天天想!便到沈陽太清宮花了5塊錢為兒子抽了一個簽,人家告訴他說這是吉簽,上麵印著:“鞭策長安路,天仙第一班。已及時,春風桃李姓名奇,一枝獨占梅花上,次第春風到草廬。”長安,古為首都,那就意味著是現在的北京了吧?“天仙第一班”可以理解為搞音樂的吧?還有“次第”如何,就是過了一年就會有成果了吧?這樣抽簽的活動,就是求得一個祝願、企盼和安慰吧。他媽媽把這個簽紙夾到她一個重要的本子裏了。

海泉到北京的當月,我到北京出席總政召開的全軍創作會議。我提前到了北京,首先去看兒子。在總政工作的戰友王玉祥(時任解放軍藝術學院文化工作係政委,後任總政軍樂隊政委、總政歌舞團政委)家裏,熟悉的戰友們大聚會,海泉講了他來京的情況,他和一個叫顧大成的小夥子住在一起,大成會編曲,他跟大成學做MIDI(編曲),學了不少東西。

海泉回到沈陽,關於他去北京,校方仍有看法,但已經非常給麵子了,因為海泉代表學校參加大中專那個文化節,得了第一名,給學校爭了光。但終因他尚未畢業離校,還是需要與學校學生處溝通,請求他們諒解和同意。這時,海泉還應遼寧廣播電台之邀到直播間作節目,講述在北京闖蕩的一些感受,電台還播放了他在北京自己創作和製作的歌曲。有聽眾打電話到直播間,問他在北京的情況,講聽了他的歌的印象,給他鼓勵。其實打電話到直播間的多是他的同學和親人。海泉表示自己不會讓家鄉父老失望,一定在北京學更多的東西,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好。很快,海泉又回到了北京。

1996年夏天,我到北京商量央視播出《我把太陽迎進祖國》音樂電視的事兒,順便去看望體壇尖兵、我國著名速滑名將葉喬波。我和葉喬波同屬沈陽軍區,我曾幫助葉喬波整理並出版了她的日記《未來不是夢》,還寫出她的報告文學《酣夢於冰》,發表在《人民文學》上,《新華文摘》作了轉載。那時葉喬波在北京華北大酒店裏開一家以她名字命名的公司,很正規。她當時期望在南方如廣州這樣的地方,蓋大冰雪館,讓南方同胞能滑冰滑雪。她聽說我要去看海泉,立即從她的司機手裏把車鑰匙要過來,親自開車送我。她這台車是新購的,還沒上牌照,裏麵座位上原封塑料套還沒摘下來,而她本人也剛剛學會開車。車子在北京三環汽車擁堵的路上穿行。我們找到紅領巾公園,這裏離海泉供職的單位就不遠了。可我們找了幾圈,硬是沒有找到。那時候我還沒有手機。喬波是單位總經理,事情特別多,我請她回去。她原來不同意,她說她也要看看海泉。喬波在沈陽和我住的是同一棟樓。她在國外參加速度滑冰比賽腿傷回到家,經常打電話來,讓海泉彈鋼琴給她,她就在電話裏聽。她欣賞海泉彈的鋼琴曲子,甚至她家來了外國朋友,也請海泉去給彈彈琴。她在哈爾濱辦公司的時候,還請海泉為公司的店歌作詞、作曲,並且給了幾百塊錢的報酬。海泉就是拿了這筆錢買了隱形眼鏡,終於摘掉了從小學三年級就開始戴的近視眼鏡。喬波開車走後,我在一個食雜店打公用電話到海泉單位,他們過來一個人把我接到了他們單位。這時海泉出去辦事還沒回來。這個單位其實就是很偏遠的一個小學校的校舍。有幾間房子。海泉就在這樣的環境裏工作和生活。白天,有單位同事來上班;晚上,除了打更大爺和一對準備考研的年輕夫婦,就他一個人住在這所小學校裏,十分孤寂。海泉就用讀書和寫歌來打發難挨的夜晚時光。這個小學的校長是一個年輕人,姓李,他喜歡海泉,常找海泉聊天。從這裏到市裏去,需要換乘好幾路公交車呢。

1975和1976我曾在人民日報文藝部學習並幫助工作兩年,我還曾在總政解放軍文藝社詩歌組和評論組幫助工作一年,對於北京我比較熟。我考慮到海泉到了北京人生地不熟的,我給在北京的朋友寫了一些信,介紹海泉的情況,請他們給海泉以力所能及的幫助。海泉去北京時,我給他寫了一個條子,也可以說是京都“聯絡圖”吧。條子上麵標明近20個朋友的聯係方式。海泉遠離家人隻身赴京會遇到多少困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