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雙王府到南大營,這條路李楓往日裏也走過幾次,隻是如今李楓卻感覺這條路如此漫長。馬蹄聲疾,一聲聲叩問在李楓心中,真的是命運的作弄,偏偏安排著特別的緣分。
李楓一行人從雙王府出發以有快半日的時間了,李楓抬頭望去,烈日當空已是正午十分了。李楓勒住馬說道:“稍事休息,孤有話要說。”
李楓身後的一班侍衛聽了,都勒住馬。紛紛從馬上躍下,李楓也躍下馬來,眾人急忙圍在李楓身旁,李楓掃視了眾人一遍,然後說道:“從此處再往前行,不用兩個時辰便可以看見南大營了,本次孤受天後重托,徹查王氏一族,孤打算隨著喬莊潛入洪州一探究竟,所以到了南大營之後,爾等切記不要叫孤王爺,稱呼孤二爺便是。”
“諾。”眾侍衛齊聲答到,隨後有侍衛為李楓收拾地方休息,又有幾人去前麵探路。李楓坐在一張氈座上,接過侍衛遞過來的水袋,拔掉塞子,呡了一小口。兩旁的侍衛見了,不禁咽了口口水。李楓見了,笑著將水袋遞了過去,右手邊的侍衛見李楓將自己的水袋遞了過來,連忙跪下說道:“王爺,屬下不敢與王爺共飲。”李楓見他如此,便將水袋交於左手,遞給了左手邊的侍衛,左手邊的侍衛見李楓將水袋遞了過來,也要下跪。李楓忙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孤讓你們喝的。”
左右侍衛見李楓如此說來,也不好推卻,謝過李楓後便接過了水袋,每個人喝了一大口。一陣酒香襲來,宛如一曲歡歌奏響在這條山間官道上,李楓的水袋中並沒有裝水,而是裝的由波斯商人進貢的葡萄酒。自從李楓被聖上親封了雙王爺,每年進貢的葡萄酒皆是被聖上賞賜給了雙王爺,一來是對李楓統領大理寺的肯定,再者聖上也是真的偏愛這位雙王爺。李楓平日裏最喜去胡姬酒肆中喝酒,就是喝這葡萄美酒,隻不過如今胡姬酒肆著實是去不成了。隻不過不知胡姬現在怎麼樣了,李楓一邊想著一邊望著天外的雲卷雲舒。
朝著西域進發胡姬的耳朵突然一熱,抬頭看著天空,想著日後怕是難以再見到那位雙王爺了,也不知小姐和他的仇怨如今怎麼樣了?胡姬的心中在麵對李楓和長孫明鈺的時候,總是難以取舍的,一位是曾經救她性命的女人,一位卻是放她一命的男人,也許回到龜茲對於她來說真的是最好的歸宿,隻是擔心小姐的安危,隻希望小姐能夠吉人自有天相。
胡姬心中念想的小姐,自然是長孫明鈺,隻不過胡姬不曉得,此時的小姐,真的不知道是福還是禍,隻是此刻正坐在帳篷中,前前後後四五個侍女仔細服侍著。長孫明鈺心中也甚是疑惑,自從到了南大營,不等長清他們表明身份,南大營的李帥便領人列隊迎接他們一行,而且讓長孫明鈺最為不解的是,剛進了營門,便走出一隊侍女將長孫明鈺接到帳篷,帳篷裏還擺滿了各種水果,為首的侍女對長孫明鈺說道:“姑娘,這裏是李帥特意為姑娘新安的幾處帳篷,姑娘放心休息便是,我們幾個就在帳篷外候著。”說完便領著其他幾位侍女出了帳篷候在帳篷外麵。
長孫明鈺見剛才那名侍女長的神清目秀,一身水粉色的長衫穿在身上,顯得格外的俊俏,腳下一雙粉鞋,腰間隱隱約約地能看到一柄寶劍別在腰間,看來還真是有心了。
長孫明鈺在帳篷中休息的安穩,可是長清的心裏可是不大安穩,他們一行人剛到南大營,還沒等長清亮出李楓的金牌,李帥便將他請進帳內,長清心中甚是不安,右手不離身上的佩劍,時刻警惕著四周,他實在不知李帥在南大營是如何知曉他們一行人要來南大營的,那李帥見長清如此,伸出右手拍了拍長清的肩膀說道:“長清,你既然來了本帥這裏,就不必拘謹了吧,都是奉旨辦事,正好自從上次隨王爺來次,算來已經有些日子沒見了,今天正好敘敘舊。”長清聽完,心中更是疑慮,難道王爺還會給李帥一道旨意,長清心中疑慮,但是看著李帥這一縷小胡子伴隨著笑容上下抖動著,怎麼看都是一副真誠的樣子,長清還是追問了一下:“敢問李帥可是奉了王爺的旨意。”李帥聽後,笑著答道:“是天後娘娘的旨意,說是要招待好大人和大人一行中的一位姑娘,長清老弟你放心,我已命人新建了幾處帳篷,還從帥府中叫來了侍女,現在正在伺候那位小姐。”長清一聽到天後娘娘四個字便出了一身冷汗,手已經要搭上劍柄,又聽到李帥還找來了侍女,心想這天後娘娘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是既然如此便不必擔心了,於是對著李帥說了聲:“請。”便入座了,身後的眾侍衛也被帳內的將士紛紛請入座上。李帥見長清如此,臉上笑的更歡了,他與長清往日裏頗有些交集,往日裏李楓常奉旨到南大營巡查,總是帶著長清,李帥對他很有印象。這位李帥也是個聰明人,他本名李德福,是太子的遠親,論起來到也是皇親國戚,可是這長安城裏有多少皇親國戚,有多少皇親國戚,誰有數的清呢?沒準東市哪個酒坊裏的老板就可能是哪個皇室的遠親。所以,李德福是其中很出色的一位,能從眾人中脫穎而出,當上了南大營的元帥,雖然這個元帥,手中沒有多少官兵可以調動,但是作為拱衛長安的三座大營之一,地位便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