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誰?是生性灑脫的江南大盜輕煙,或是帝王口中所愛的碧言。
這一切,足夠我頭疼上一陣子的了。我想,不管是輕煙還是碧言,我終究是我自己,不去做別人,別人也將無法替代。
隻是,他口口聲聲說的愛,卻讓我陷入混亂。我知道,他所愛的,不過是這具身體的主人,而不是我的靈魂。可我,卻愛他,愛得奉上我的靈魂。寧願在不知不覺中代替他口中所愛的人兒。
如此,對嗎?
“哎喲,哎喲,官爺別打了,再打出人命啦。”我背躺在石板上努力的朝著正伏在堂台上撰寫文案的袁青裝出一付柔弱的模樣,卻不掙紮,任由棍杖落在我身上。
袁青是江南新任知縣,原知縣來的時候非常之低調,也就放了兩條街的鞭炮。擺上幾堂的酒。
喝上個兩三天,剛開始我挺欣賞他的,至少他懂得怎麼籠絡百姓們的心。
我還曾以為當官的都是一等一的美男,當我往臉上抹雞蛋紅的時候就收到下麵小弟傳來他收受賄賂的消息。
那時做為江南大大良民的我怎麼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於是,我出奇的憤怒了。
有小賄居然也不知道通知我?這讓我這將男一姐怎麼混?於是,花好月圓的夜晚。我,將男大盜,朝知府進攻了。
可當我趴在屋上揭開瓦看到躺在床上那個油滿腸肥,鼻鼾如雷的老家夥的時候,我淩亂了。朝手心吐了兩下口水,把臉上的雞蛋紅抹去。
悲憤的大喊,他奶奶的,誰說知縣是個美男的!
後來,小弟告訴我他的名字便叫做每南。
我重重的怒火沒地兒發,於是我使了點小計謀讓他的頂頭上司知道了他受賄這件事,於是,他被罷了官。於是,一部分油水在混亂時落入了我的口袋裏。
就在我打算穩當的當我江南一姐維持社會治安的時候,朝廷又派來了一位知縣。
小弟又告訴我,這次的知縣,是個美男。我提胸聚氣,往他腦門上一拍大喝道:“不會是重名吧?”
小弟眼含淚花,抿抿水粉的唇低聲道:“不信,你自已去看。”
我看他這可憐模樣,色心頓起,快速往他唇上啄了一口。
隻見小弟顫抖的伸出手指著我:“你你你、你。”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聳肩大笑朝他手背拍了拍道:“怎麼緊張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你明明說過,要是我做你小弟,你就不會對我怎麼樣。”他抬起頭淚水漣漣,“如今,如今你又輕薄我。”
我笑他,“這可不算輕薄,人家脫了衣服在床上做出汗運動那才叫輕薄。”
“流氓!”他咬唇罵我,像隻受傷的小鹿。
我哈哈大笑,摸摸他的頭,“芫鹿乖,姐姐上知府去逛逛,回來給你帶烙餅。”
芫鹿急忙道:“不,我要桂花糕。”
“嗯嗯,會買很多。”我彎唇輕輕的點頭。
其實這樣的戲碼幾乎每天都在上演,最終都以糕點擺平了芫鹿。芫鹿是我一年前從街上救下的小乞兒,看樣子比我小上一兩歲。我總是笑他二蛋的名字,於是有一天他臉紅撲撲的拉住我,叫我幫他改一個名字。
當我想到芫鹿的時候,心中猛的跳動了一下。以前,有一個純淨的少女也叫芫鹿呢,她總是頂著我幫她紮的辮子到處亂跑。
開心的時候笑眯了眼,被欺負的時候也會哭得像個大花貓似的躲進我的懷裏。後來,她不見了,想必是被夾在混亂的難民中跟丟了。
我曾發了瘋似的找尋她的蹤跡,卻無所獲。後來,我到了這個叫做江南的城府,安下了身,身邊卻一直沒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