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七天,小雨點都不離我左右。成了我的得力幫手。
碧城從裏屋跑過來扯搡著我的袖子,“媽媽,我想喝可樂,但是廚房裏都是準備給客人的,紅織阿姨不讓我喝。”
我準備起身,小雨點也將我拽住,“姐姐,我也想學做可樂,讓我幫幫你好不好?”
我想了想,雖然這是我獨創的秘方,我們都靠這個吃飯,但是日後我若是不在這個地方,不如讓小雨點做我的接班人,讓她好好的把這店一代代傳承下去。我這麼一通,爽快的點點頭,“好,你跟我來。”
製作方法很是簡單,小雨點也很快便學會了。晚上一直沒睡意,大概是不想再去麵對那個夢,每天都重複著一樣的夢幾乎要令我發瘋。
我坐在屋頂,看著街上的黑燈瞎火沉默著。突然看到小雨點的身影從後門回來。這麼晚了,小雨點去哪裏回來?看她的疲憊的樣子,一定又是去哪個地方做苦力了。這小雨點總是閑不住,今晚就讓她好好休息,就等到明天的時候再問問她吧。
我唉著氣,不回頭不要緊一回頭被站在身後的人嚇得夠嗆。腳底一滑,從邊上失了足。身後的人見狀一把把我撈住,又給帶了回去。我驚呼一聲抬起頭,正對著我的是袁青那張峻氣的臉。
我從他懷中起來,白了他一眼,“大半夜的你裝鬼嚇誰呢,要睡不著,就去把運回來的柴全都劈了。”
“昨天已經劈完了。”袁青坐下眼望向遠處,“你怎麼不睡?”
“沒多餘的錢買狗,自然得自己出麵守店門。”我回答得很簡潔。
他搖頭無奈的笑,“你還是這般。”
“怎樣?”我努著嘴,“你不要跟我說你是上來和我談談心的啊,你還想像上次一樣被我說得一無是處啊?袁青,我才發現你就是一自虐狂。我跟你講,除非啊,你我從來都不曾相識過,我才有那麼一點點可能向你吐我心中的苦水。”
“若我是自虐狂,那麼施虐人也隻可能是你。輕煙,若是可以,我真的很想再和你重新相識相知。今晚,你也可以當做從來沒認識過我,隻要你願意。”
他的一臉深情讓我有些慫“我不願意!袁青,你真的就沒有那麼一點點想要和紅織在一起的念頭?”我試問。
他一聽,把麵崩了個緊,“我與她之間隻是遠房關係,對她並無逾越之念。再者,我與她的婚誓隻是幼時父母笑言,如今,婚姻大事早已讓我們自由決擇,並不是我無責任心。隻是花落有意,流水無情這般無奈。”
“好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你也是,隻不過是好奇你內心的想法罷了,你不但像個自虐狂還是個治不好的偏執狂。”
“輕煙,現在的你累不累?”他突然極其認真的問我,他的眼睛在黑夜之中顯得格外動人。
我籲出一口氣笑著點頭,“累,怎麼不累,每天有那麼多事情要做,這邊要關心那邊要警惕。我這樣才是真正算得上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典範吧。不過呢,有我的家,有我的家人們,這一切足夠把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了。嗯,簡單來說就是累得很開心。怎麼樣,回答令你滿意嗎?”
“你開心就好。”
“袁青!咱能不這麼受麼?”
“什麼?”
“沒什麼,我現在特別想叫你賤人袁!”
“你開心就好。”
“你夠了!”
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趴在袁青懷裏睡著的。總是能在他懷中安穩的睡著,不是他與生俱來的能力。而是對於我,他有著滿心的包容。對於他,我有著滿腹的信任。或許,這便是兩人之間差縫的磨合。不一定是情人,那是兩人相互依賴產生的存在感那便夠了。
晨間,鳳鳴,暖意開始折射。我拉開窗,看到袁青與芫鹿早早起了床在樹下紮著馬步。秦離依舊像個薄弱書生立於窗前呤著詩。紂月房門緊閉,大概是一時半會兒也不習慣起這麼早。小雨點與碧城滿院子的跑。紅織會一腳把高富瘦的房門踹開,然後擰著其耳朵開始幹活。這便是我的院子裏生活的那群人世上獨一無二的清晨。
與此同時,我也開始忙碌起來,來來往往的客人絡繹不絕。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滿足的笑靨與讚賞的眼色。
在大肆宣揚我們店麵的同時,對麵樓的望煙酒樓生意似乎也很紅火。天天敲鑼放鞭炮,像是誰就要命歸西天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