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清緒與凜(1 / 1)

“嗯,是我。”他輕輕吐露著氣息,溫熱在我麵上撩撥散發開。許久才把我放開來,而我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窩在他懷裏那麼久。

我把他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一身黑色的緊身勁裝,勾勒出豹一般的身板。唯一不變的便是那圓潤的頭,不過這更顯出他的清脫不俗,我笑問:“清緒你不是再要兩年才還俗的麼?怎麼現在就出來了,還來到了大理國,真是不可思議!”

“嗯,因為有些事所以便提前還俗了。你,過得好不好。”他輕語,語氣中包含著諸多的情愫。

“誒?”我楞了楞,用力的點頭道:“嗯,很不錯,我過得很快樂,你呢?”

“嗯。”他從鼻子發出濃重的鼻音,然後轉身回了酒席之上。

我呆呆的望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這個如黑風夜影一般的男子不知什麼時候不再續有他的靦腆,就連最簡單的笑容也不肯施舍給我。頓時感慨萬千。但是,啊咧?他剛剛那聲嗯算是什麼反應?

我呆立在原地,尷尬得要命。宛若幹笑一聲朝我揮手,“姐姐,來了便快快入座吧。”

“唔,哦!”我走到宛若身邊下方坐了下來,心裏奇怪清緒的反常。

“若輕煙姑娘來了,便把濱國的問題一並回答了吧。”逵頎看著我。

我歎了口氣,站立,一手執起杯子仰起頭把酒一飲而盡,“這杯酒呢我向各位貴客表示誠意,希望各位能考慮再住個一二天。”說完我又滿起杯子,“這杯是敬你的。”我深吐口氣,“對不起。”我和清緒對視,他目光觸及我,眼底一片光漠然。我隻得假意笑笑,抬頭喝酒不再看他。

可是剛一坐下頭為什麼這麼暈?才唱兩杯啊!我大驚吼道:“誰他媽給老子下藥!”宛若快步走下來扶著我低聲道:“姐姐,你別嚷嚷,這酒是中土進貢的三杯不過崗。酒性本身就很烈,你還一連喝了兩杯當然會不勝酒力。我讓下人先扶你回房。”

“貴客們要留下啊!”我剛說出口,便在朦朧中看到清緒離席的背影。他,到底是怎麼了?

我睜開眼,搖搖還有些暈乎的腦袋,“這酒可真烈!”我翻起身,披上披風推開門,門外並沒有人駐守著,想必是夜深了,四處都有蟲子吱吱的叫聲。我向紂月房中走去,床上絨毛的綿被下包裹著清秀的人兒,他的臉比起以前愈發的蒼白,但依舊是那麼好看。“來,笑個給爺看。”我伸出手,兩隻食指把他的唇角往上提起,“嗯!這樣才漂亮。”久久,我垂下眼瞼,緩緩把手放下,“你這個樣子比邸玉強多了,至少,你還呆在我身邊。我,一定不會放棄你。”

“吱。”我輕手掩上門,扶在清塘邊仰望看著天上那輪金月,天上一顆一顆幽幽閃爍著的小星星,神秘的眨著眼睛,卻離我那麼的遙遠。樹上的落葉飄入河中,躺在水麵上,漣漪一片片碎金。

“清緒!”我突然望到對麵,清緒在樹上靠著樹幹恬息著眼。聽到我喊,扭頭轉向我,無表情的從樹上跳了下來。

我笑咧咧的跑上去,“清緒,我一直想問你你怎麼會和濱國的人一起出現?難道你是濱國的人嗎?”

“嗯。”他簡潔的點點頭。

我靠近他邪惡的抖肩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濱國王子是哪個?”

“嗯。”

“那你告訴我好不好?”

“你告訴我為什麼非要答應皇上這件事。”

我瞟瞟他細柔的眼角低聲道:“為了救紂月,他幫我擋下了毒箭,至今都還昏迷不醒,皇上他說他有辦法,一定會讓他醒過來。”

他驟然冰冷的語氣,“水性揚花的女人。”

我一聽,簡直不可置信,他竟會這麼說我,我覺得我嘴唇都變了顏色,“你,不是清緒吧?”

他點點頭,冷笑道:“我是凜,你要認的那個濱國的王子,便是我。”

“你為什麼騙我,明明不是清緒。”我突然間放鬆下來,是對清緒背負有罪惡感所以才這樣嗎?

“我何時騙過你,我是凜,亦是那個笨到骨子裏的清緒。”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就算我以前欺騙你是不對,我向你道歉。但是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隻要你說要我怎麼做都可以。但是就是不許你用清緒的身份侮辱我,你不要,玷汙了清緒。”

他猛的湊近,看著我的眼。我也盯著他,哪怕是一點點笑的紋理褶起,我心裏都不會像現在那般悶。但是,沒有。他撐著一張死人臉一字一頓的說道:“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