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楞接著怒言道:“輕煙,這不是一碼事。”
“怎麼不是一碼事,我的孩子死掉,我又何曾見你皺過一次眉,那怕是動一下,我都會倍感欣慰,可是呢?邸玉,你以前不信我現在也不信我,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相信我?”我突然想起這件事有哪裏不對!如若他們不是夫妻,那為何我問起有兩間房的時候金鈴會撒謊?為何說起她懷孕的事,她便要含糊其辭?又為什麼我對我自己做過的事全然不知?這一切,一定是一個陷阱。
我眯著眼看向躺在床上的金鈴,如今的她微微的喘息著,像極了一張就要被風圈起的白紙。突然她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
邸玉見狀忙上前扶她,“別亂動!”
“我沒事,相公,你別怪輕煙,是我不好,惹怒了她。”她小心翼翼的躺在邸玉懷裏看著我,眼角輕輕佻起。
我才恍然大悟,都是她一手策劃出來的。女人終究是女人,再脫俗也改不了善妒忌仇的天性。她愛邸玉,可她懷的不是她的孩子,他卻願意為她負責,這樣的男人,她怎麼不愛?
邸玉眼中一癱深潭,穩住氣問道:“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金鈴垂下眼,梨花帶雨說道:“輕煙姑娘在櫃子裏看到姐姐的衣服興許是覺得漂亮便想試試身,但是這畢竟是姐姐的衣服,這件衣服賦著詛咒。我便不想讓輕煙姑娘受難,卻不想輕煙姑娘執意將我推開便把衣服穿上了,之後,便成了那個樣子一直想要來掐我。後來,我便失去了知覺。”
“你撒謊!”我氣極,沒想到柔弱的她竟是藏著如此野心,不禁惱怒,“明明是你自己把衣服拿來給我,然後我便睡下的,我根本什麼都沒做!”
“對不起,本想要孩子認你為幹娘,現如今這一事怕是不可行了。”
“輕煙,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凜拉著我。
“有事你便在這說,明人行得正坐得直!”我傲氣衝天,牛鼻孔傾向凜。
凜用手指指台上的熏香,“這種香在濱國叫迷魂香,一般人家不會用它當做煙熏放置房內,因為若是吸多了,它會給人帶來精神渙散,意誌模糊等狀態。不知為何金鈴姑娘還會用此來當熏香”
金鈴眼神一恍,好似早有準備不慌不忙的說,“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裏知道這麼多,如公子所說若這香會讓人意誌模糊,那為什麼我聞了卻沒事?”
“你身上的衣服便是最好的答案!或許是因為我是濱國人,嗅覺異常靈敏,我方才一進門,便嗅到有兩股香氣衝撞在空氣中。一種是桌上所發出來的迷魂香,另一種便是你身上發出的蜜香,蜜香香氣不明顯,但卻能把塗蜜香在身上的人團團包圍。其它香氣便侵入不到自身。這樣的解釋,你是否滿意?”
“公子所言有理,但金鈴著實不懂研究什麼香,不若,金鈴也不會拿自己的腹兒開玩笑吧?”她看起來有些微怒,但依舊保持著溫嫻的狀態。
“哼,事到如今,邸玉你願意信便信,不願信便隻發一句話,我帶著輕煙走。東國的事沒你這個王也能複興!”
我呆立在一旁怔怔的看著邸玉的反應,他的眼神令人捉摸不透。
“相公你相信我!”她眼中狹著淚光,美目閃爍不定。
邸玉扯出一絲笑,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樣的笑,或苦或澀或憐或愛,他將她放平,“已經夠了金鈴,我想你對我的恩情,我已經還夠了。這個孩子既然是你親手弄掉,便意味著我已經不再會呆在你身邊了。”
“不,相公!你聽我說……”金鈴的臉越顯得煞白。
邸玉緩緩起身,“我願當你相公,是為了補償錯手殺了你的相公。我不離開是因為你懷著孕,看著你我便想到了輕煙。”他芳柔的眸轉向我,“輕煙不想我成為那種人,或許我的改變會讓她考慮重新回來我身邊。”
我拚命隱著淚望著他,原來他不曾改變,還是依然會愛我。他高傲的性格願意為我改變,我的心徹底的解放,我愛他。
我們把金鈴送回了離木屋不遠的村裏,一同出了深峽,與他們相視一笑。接下來要用更強大的信心去麵對一場硝煙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