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朱新貴就開始暗中籌劃著劉小洋的入黨事宜,第一步當然還是要盡快的撤掉公告欄上對劉小洋的批評通告了,他把小倪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小倪當然搞不清這其中的緣故,他隻是覺得奇怪,按常規的情形來說,公告欄上的通告至少要保留半個月的時間,怎麼這回才掛了一天就要撤掉呢?
小倪打心眼裏不願意把批評劉小洋的通告撤下來,他們雖然是同事,但工於心計的小倪其實早已經暗中把劉小洋當成自己的競爭對手,兩個人在科裏的條件都差不多,都是沒有特殊的背景,隻能憑借自己的努力以求脫穎而出,在現階段的情形下,小倪認為自己把競爭的目標定在劉小洋身上是絕對正確的,而兩個人之間隻有其中的一個表現不好了,才更能體現出另一個人存在的價值;
小倪是不會把田小悅當成競爭對手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跟田小悅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他沒有當幹部的父母,從小也沒有受過家庭環境的熏陶,他在官場上的一言一行都是平時耳濡目染中,自己一點一點的摸索體會得來的,他明白自己跟田小悅之間的差距;
其實小倪很佩服田小悅平時表現出的那種乖巧,她真是一個人精,在機關裏不幹什麼活,還能得到一片讚美聲,尤其是處裏的男同事們,年終考評的時候,總是給她最好的評語——年輕好學,團結同事,工作積極,表現進步,等等等等……
而像小倪這樣的同誌,即使工作上表現的積極努力,年終同事們還是能對他提出進一步的要求,這就是差距,在機關單位裏,年輕漂亮的女性總能討不少巧,小倪不服都不行,所以他現階段的競爭對手隻有劉小洋;
相比較來說,劉小洋就太過簡單了,他似乎沒有什麼心機,這也就說明他終究有一天會在自己的競爭中被淘汰,像前天的情形,他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在背後說科長的壞話,嘿嘿……這回撞到槍口上了吧?
小倪一直為這件事情竊喜不已,所以他現在才會有些想不通,好好的通告批評為什麼要撤掉呢?不過盡管心中疑惑和不滿,小倪表麵上還是還是很順從的執行朱新貴的指示,隻是在轉身出門的時候,小倪無意中聽到了朱新貴的自言自語;
“嗯,又要安排年輕人入黨了,這一次還真是……”
後麵的小倪沒有聽清,那個時候他已經走到了門口,他不可能停下來仔細的聽個明白,隻是小倪在走出科長室之後,心中一下子興奮激動起來;
啊哈!朱科長這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麼?接下來一批入黨的名單裏,會不會就有自己的名字?朱科長能安排入黨的人選裏隻有兩個,自己和劉小洋,田小悅前不久已經入黨了,所以不在考慮之列,而自己跟劉小洋之間,劉小洋又剛剛受過批評處分,所以絕對不可能是他,那麼這一番分析下來的結果,朱科長暗示的入黨人選裏,也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於是小倪由衷的激動了起來,他知道入黨是提拔的一個基本保證,隻有黨員才有可能提升為幹部,才可能一步步的走的更加長遠,啊哈,自己仕途路上的春天就要來到了!
劉小洋這兩天都無精打采的,他已經預知到自己的前途將會一片渺茫,而前途渺茫了,自己所有的偉大抱負也都不可能實現了,也更不可能有機會去征服高傲的田小悅,而在此其中,劉小洋不止一次的翻看過手機,他希望手機能夠再次發來指引自己走向光明的神秘短信,他相信這個無名的手機完全有這種神奇的能力;
隻不過劉小洋看在眼中的卻隻有一次次的失望,手機就跟睡著了似的沒有任何反應,唉,這個倒黴的手機,關鍵時刻還指望不上了,難道它隻能指引自己怎麼撈錢,就不能在仕途上對自己有所幫助嗎?
其實劉小洋之所以感到鬱悶的原因,大部分還是因為田小悅的緣故,雖然他相信手機短信的指引能給自己帶來財富,完全不需要為自己仕途上的不順而困擾,可是對於征服田小悅這樣的目標來說,僅僅有錢是絕對行不通的,田小悅家裏並不缺錢,而她本人更熱衷於對權力的渴望,關於這一點,劉小洋還是能夠看的出來的,可是現在自己的仕途算是沒戲了,田小悅同誌也就更不可能正眼看待自己了,盡管她不會明顯的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