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後,市裏的調令下來了,田小悅平級借調到新璟市宣傳部任職,巧合的是,副科長徐明麗的工作也發生了調動,她被調到了縣婦聯,這次調動很合徐明麗的心意,她是那種閑不住的脾氣,婦聯的工作顯然要比冷冷清清的計劃處更能發揮徐明麗的特點,她對這次工作調動的熱情度空前高漲;
相比較來說,田小悅就顯得沉默了許多,雖然她的這次調動比徐明麗不知道要優越多少倍,但對於她來說,的確沒有任何值得開心的地方,她隻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跟劉小洋分開了;
在科裏舉辦的送別宴上,徐明麗掩飾不住對新工作、新環境的滿腔熱情,頻頻跟大家舉杯歡慶,同時感謝單位的同事和領導們這些年來對自己的關心和支持,互相的幫助和理解,以及混合著一些私人感情之類的場麵話,她的情緒很高,田小悅則表現的比較安靜,雖然她也跟徐明麗一樣跟大家一起回憶著這幾年來同事之間的感情,也對領導和同事們表示了感謝,可是她目光裏時不時流露出來的離愁別緒卻顯然要更加濃鬱一些,對於這一點上的區別,大多數同誌都認定是田小悅這位同誌比較重視同誌之間的情意,他(她)們覺得她更有人情味,當然,很多想法是不可能表現出來的,就像當時的劉小洋,麵對臨別在即盡管心中萬般惆悵,卻也隻能強顏歡笑著舉杯痛飲,酒桌上的場麵本來就是這樣的複雜和虛假;
田小悅和劉小洋離別之前自有一番戀戀的不舍和溫柔的纏綿,這一點不必細表,兩天後,田小悅和母親一起坐上了通往新璟市的客車,最終分別的時刻終於到來了,劉小洋不能當著田母的麵跟田小悅送別,他隻能混雜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深情凝望著田小悅即將離去的背影,田小悅上車之前有六次回頭,他記得清清楚楚,他還分明清楚的看到田小悅離別時的美眸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盡管他們兩人當時的距離很遠;
客車終於漸漸的駛出了視線,劉小洋心中一陣思緒茫然的悵惘,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度過跟田小悅分離的這段日子,他的生活中早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現在忽然就不存在了,他感到很不適應,雖然劉小洋也知道自己應該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以求能盡快的坐上科長的位子,更早的與田小悅重逢,但那是將來的事,更不是一蹴而就的事,關鍵是眼前這種失落和惆悵的心情該怎麼去麵對?
接下來的幾天,劉小洋的情緒一直很低落,一方麵是因為田小悅的緣故,而另一方麵,這種低落的情緒也來自於工作方麵,他總有一種類似於大學畢業剛走上社會時的那種心情,雄心勃勃的充滿希望,結果現實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原本以為當上副科長後就可以在工作中大展一番拳腳了,還能以此來慰藉對田小悅的相思之苦,可是漸漸的,他發現自己的工作其實跟以前相比也並沒有什麼變化,僅僅是職位上的改變罷了,工作還是清閑的幾近無聊,並且科室裏沒有了田小悅的身影,那種無聊的感覺就更深切了,劉小洋的日子空虛的要命;
徐明麗和田小悅調離了之後,科室裏又來了一名新人,是名年輕的女性,應該是還沒有結婚吧,這位姑娘長相一般,可是打扮的卻很成熟,衣著也很時尚,劉小洋後來知道這位叫刑海楠的姑娘其實也有著不小的背景,她是從一家財會中等專業學校畢業分配來的,估計是內部拖了關係,要不然僅僅是中專學曆不可能分到這裏,據說她的父親是一家國企的黨委書記,更詳細的情況劉小洋就不知道了,他的心裏隻裝著田小悅一個人,對其她的姑娘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