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帆晃了晃手裏的女人內褲道:“呶,這就是那天粉店裏那個女服務員的,昨晚剛搞定了她,所以就留下來做個紀念,像這種紀念性質的物品,我收藏了有三百多條了,歌星,模特,售樓xiao姐,女大學生……數不勝數,她們在那種時刻的表現和反應,也是各不相同……”
“你今天叫我來就是扯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劉小洋實在聽不下去了,皺著眉頭站起來就要走;
“嗨,有正事兒,還沒來得及說呢。”張一帆笑著把劉小洋攔下來,一邊自作主張的示意侍者上菜,一邊收回嬉皮的玩樂相,轉而正色道,“邊吃邊聊吧,我最近正跟你們政府打交道,生意上的事兒,想跟你請教一番。”
“哦?”劉小洋‘噫’了一聲,他萬沒想到張一帆會跟自己談生意場上的事兒,不過看樣子又不像是在開玩笑;
張一帆這一認真,劉小洋反倒覺得有些不適應了,前麵搞女人的話題雖說粗俗,但劉小洋至少能聽明白,那方麵男人都是無師自通,再不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而如今談到做生意,就有些不太好說了,以張一帆代表雅哢公司的身份,談到的生意肯定是千萬過億,跟國際接軌,現在反過來倒要跟劉小洋請教,這根本說不過去呀;
“生意場上的事你會來問我?笑話,我連小本營生都沒做過,一會兒亂說一通,別把你的正事給搞砸了。”
“沒事兒,就是因為你不懂才請教你的,像我手下那些專業分析師,腦子都快成機器了,就會按照既往的套路來,那是一種死模式,不懂得變通,我現在其實也犯這個毛病,幹一種事情時間長了都這樣,而現在國內的政策大都掌握在政府手裏,我又是要直接跟政府打交道,跟那些油成精的官員接觸中,不知不覺又會陷入另一種迷津中去,被牽著鼻子走,那就完全被動了,所以就需要你這樣的門外漢當頭棒喝一下才好,不需要你給出具體的方案,關鍵是能讓我靈光一現,說得對了,我自然能從中發現需要的東西,說的不對,我自然就棄之不理,又不會讓你負什麼責任,你盡管豪氣幹雲,放心大膽的指點江山就好了。”
把話說開後,原來張一帆是要從政府的手中買一塊地,中間來來回回的談過幾次,涉及的問題挺多,一直下不了決心拍板;
“你買地打算做什麼?如今搞房地產可不值錢呀!”劉小洋隻知道現在的房價,其中的升值空間基本上已經到了頂端,於是就冒出這樣一句;
張一帆道:“我又不是炒,這不是問題,關鍵是政府也夠毒的,原先已經答應賣給我,現在卻不知道從哪找來個美國佬和我競爭,說是要搞公開拍賣,那洋鬼子你也見過,就是昨天派對上的那個洋人,跟你一起坐我車的那個家夥。”
“哦,原來是他,看你們倆還挺談得來的,沒想到是對手。”劉小洋分析不出這裏麵是是非非的諸般因素,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打趣道,“這下好玩啦,人人都愛看美國佬鬥日木鬼子,政府也是投民所好,你們最好鬥個你死我活。”
“沒那麼政治化,政府不過是想從中多撈一把。”張一帆點上支粗粗的雪茄,看上去不怎麼在意;
“什麼離得開政治,政策的大方向明擺在那裏嘛。”劉小洋也點上一支香煙,反正現在說話也不需要負責任,幹脆就侃侃而談,“你老兄又不是不知道,在國內,商業離不開官場上的扶持,你敢說自己來寧津後走出的第一步,沒有先去疏通上上下下的關係?不要說縣裏那些有直接關聯的官員,就連市裏麵那些間接的關係,恐怕你也早就事先打理過了,如果連這種最粗淺的道理你都理不順,那你幹脆也不要搞投資了,要不然到時候真正上了馬,肯定處處碰壁,一步一個坎兒。”
“那倒也是。”張一帆彈了彈煙灰道,“對了,你在縣政府有熟人嗎?上一個主管工商業的副縣長提出要搞拍賣會的,我手下人說,他可能想要點好處,我想滿足他又苦於無人指路,初來乍道,寧津這邊的朋友,官場裏隻有你一個,其他都是些浮皮潦草的關係,我不是不願意砸錢,關鍵是不想打水漂,給人家上了供還得傻啦吧唧的等著,並且有些關鍵性的地方砸錢也砸不進去,那幫比養的一副公事公辦的德性,好像百分之百的能經受住糖衣炮彈的考驗,搞得老子在他們麵前比裝孫子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