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絕一直不喜景勿,殘忍先不必說了,單一個好色,冰絕就難以接受。
如今見到遇色後腦子便如空了一般的景勿,嘴角露出嘲諷之意。
但冰絕卻沒有揭穿九鼎,隻是雙眼冷淡道:“我不叫狐狸姐,我的名字是冰絕!”
言語中,冰絕體內散發出懾人妖氣。
景勿感受到冰絕的妖氣,臉頰不由滲出冷汗,臉上慣有的笑容也變得僵硬,“冰絕,我明白了。”
見到這樣的景勿,冰絕雖雙眼冷淡,但心情似乎好多了。於是收斂妖氣,轉身離開了。
九鼎以為難以瞞過冰絕,不料冰絕也上當,不由暗自慶幸。
與此同時,九鼎感受到自己頭發被景勿死死揪著,知道又將被徹夜折磨。
但已經無所謂了,今夜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在景勿魔抓中的最後一夜!
念及此,九鼎不由握緊了雙拳。懷著自己的心思,九鼎消失在了火光前。
東邊半峰之上,紫綾與白耳剛剛返回。
深夜返回的紫綾坐在半峰前,白耳則臥在紫綾身側熟睡。
安靜的夜晚,廣闊的星空,紫綾的思緒又漸漸亂了。
紫綾從未這般害怕過寂靜與黑夜,心知自己必須要找些事情做了。
當下抽劍起身,躍到崖下,在崖下平地前,與月光共起劍舞。
長劍一刺一撩,身形一旋一轉,劍劃夜空,似要斬盡一切煩惱,白影舞動,似要躲避所有心傷。
然而越舞劍,心中愈煩,越旋身,心中更燥。
劍法再無套路,反而成了常人般的胡斬亂刺,腳下步伐更是磕磕絆絆。
一個踉蹌,紫綾本可站定,但卻偏偏不穩身形,任由自己摔在地上。
躺在地上,仰望星空,紫綾眼中泛出淚光。
痛苦的回憶再度浮現,縱然紫綾閉目,還是能看到淩軒的死狀,甚至腦中浮現了父親力戰到死的那一刻。
不斷閃過幻覺,紫綾伸手去抓,使劍去斬,嘴角抽動,形態癲狂,好似瘋了一般。
忽然一個溫柔的手掌輕輕放在了自己腦門上。
突然而來的手掌並沒有使紫綾感到驚慌,這個手掌給紫綾帶來的是莫名的踏實感。
紫綾睜眼欲看來者,那人卻將手輕捂在紫綾眼前。
透過那人的指縫,紫綾隱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紅色靈氣。
“有些東西是不能親眼所見,否則一切都會改變。”不僅靈氣熟悉,這聲音也絲毫不陌生。
“葉楓?”紫綾輕聲發問。
紫綾想問的自然是葉楓為何會在此地與葉楓口中的改變又是什麼。
“你的心亂了。”葉楓又開口道。
“我到底該怎麼辦?”一句十分突兀又顯軟弱的話由紫綾口中發出。
而葉楓似乎聽懂了一般,“回憶,並沒有錯。人活著,正是因為有可以回憶的事情。”
“可回憶實在是可怕,我多希望那是夢。”不知為何,紫綾軟弱的一麵此時竟在葉楓麵前展露無疑。
“那又如何,至少有回憶總比不能回憶要強上許多。”
葉楓這句話觸動了紫綾心,自己正是因為有回憶,才有努力活下去的動力。
這時,紫綾隻覺葉楓手掌上發出絲絲涼意,涼意浸入腦中。紫綾沒有覺得毫不適,反覺十分舒適。
思緒不再亂,心中也漸漸安穩。
此時紫綾隻想對葉楓說一句謝謝,可困意上湧,紫綾不及張口便熟睡了。
不知多久,紫綾耳邊有著“唔唔”的聲音,緩緩睜眼,陽光照得紫綾將眼重新閉上。
紫綾摸了摸腦袋旁的白耳,想起了夜晚之事,竟然露出笑容道:“葉楓,它叫白耳,是一隻勇猛又可愛的狼。”
身邊並沒有回音,紫綾又不由輕聲喚道:“葉楓?”
然而除了白耳的聲音並沒有其它。
紫綾猛地睜眼坐起,身邊除了白耳什麼都沒有。
看著快到正中的太陽,紫綾知道自己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
昨夜的葉楓也隻是一場夢罷了。但這場夢實在過於真實了。
一個好覺,對紫綾有著莫大幫助。如今,紫綾隻覺體內靈氣充盈,悲傷沮喪感也削減了不少。
這時半峰上阿巴向紫綾喊道:“喂,醒了就上來吃飯。琳沛大姐還有話對你說。”
紫綾雖不知琳沛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但自己同樣也有話對琳沛講,那便是答應九鼎的事。
當下紫綾收起笑容,起身向半峰之上走去,白耳則隨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