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玄驚塵並不驚訝,紫流觴看向素水柔道:“看來你已將此事告訴驚塵了。”
素水柔微微點頭。
“你在內院時曾經問過我是否因為一己私欲而急於前往南洲,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是!”
素水柔聞言,眉毛輕揚,柔聲道:“我也說過,若你為了一己私欲,害人害己,莫怪我劍下無情!”
“我不知此行會害了岩謐性命,我也不想如此,但我現在需要你們幫我取回啟明劍靈。”
若僅僅是取回啟明劍靈,素水柔自然不會認為這是私事,可素水柔隱隱覺得除了取回劍靈,紫流觴還隱瞞了其它什麼。
既然紫流觴沒有說,素水柔也不會去問,紫流觴即便夾雜私欲,也不會害人,至於劍下無情的狠話,隻是素水柔當初有感而發。
見素水柔不再細問,紫流觴問道:“驚塵,你靈氣多久才會恢複?”
“大概明日能恢複七成,後日便能完全恢複。”
“怎會如此之久?”紫流觴不知玄驚塵掌握了仙訣,固有此問。
但素水柔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因為這種問題耽誤時間,當下道:“我與流觴先去南洲尋找劍真師叔,你在此恢複靈氣,同時等待翼羽與赤霄大哥。”
玄驚塵自然不願意,此時心中巴不得冰絕再次站到自己麵前,讓自己劈個灰飛煙滅,以解心頭隻恨。
見到玄驚塵不願意,素水柔又道:“你現在的身體,去了也隻會害了自己性命,更別談報仇了。”
素水柔說的一點沒錯,玄驚塵自己也明白,可是心中仍是難忍衝動。
“我們在南洲不會冒進,夜間會回到南洲岸前,等你前來。你明日一早靈氣恢複便出發,我們夜裏會在岸邊等你。”
玄驚塵長舒一口氣,遏製自己急於報仇的心道:“我明白了,你們先行一步,我明日夜裏趕到。”
言罷,素水柔看向紫流觴,紫流觴微微點頭,二人一同離開。離去時,玄驚塵不由叮囑一句,“小心。”
千裏雲浪江縱然廣闊,但紫流觴與素水柔仍是在深夜時分到達將對岸,到達了南洲。
踏入南洲地界,便能感到此起彼伏的妖氣,極難辨別冰絕身在何處。但唯獨感受不到九尾妖狐那駭人的魔氣。
“再有不到兩個時辰天就亮了,等天亮我們便去試著找尋劍真師叔。”素水柔提議道。
紫流觴點頭,確實在夜裏陷入群妖的包圍對二人很是不利。
二人不想過早暴露自己,便沒有生火。黑夜坐在江邊泥地之上,聽著江水的聲音,感受江邊的冷風。
紅日由東方漸起,二人以江水洗臉後,沿路而行。
忽覺東側一片麥地裏,散出妖氣,這妖氣不甚強烈,素水柔與紫流觴有信心對付。
二人緩緩躲在一側,紫流觴凝神看向麥地,忽見麥地中四條白色狐尾晃動,隨即一隻四尾狐妖起身,手拿麥子向一旁揚手。
四尾狐妖正是之前看守籠子的白瑩。而四尾狐妖對側是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
“狗蛋,看到沒有,像我這樣的大妖怪隻要一出手,一切就會變得很容易嘛。”白瑩一邊揚著手中的麥子一邊向狗蛋喊道。
狗蛋擺了擺手道:“我們要在中午之前將這裏的麥子都割好,讓爺爺對我們刮目相看。”
白瑩歡快的擺動尾巴,連連點頭,又將頭埋下,手持鐮刀割麥子。
“狐妖在割麥子?”素水柔不解道。
紫流觴也同樣不解,那個叫做狗蛋的年輕人分明不是妖,卻和一隻四尾狐妖在清晨割麥子。
“隻有一隻四尾狐,我們二人速速將其斬殺!”素水柔道。
“等等,附近不止這一隻狐妖,若有差錯,我們將陷入重圍。”紫流觴不欲現在出手除妖,當下拒絕道。
見少年暫時也沒什麼危險,素水柔也隻得點了點頭。
這時隻見一個老人怒衝衝走了過來,一把扯住狗蛋胳膊,“混小子,做什麼呢?”
狗蛋昂首自豪道:“我看您昨日太累,今早想幫您將麥子割完。”
卻聽老人喝道:“胡鬧,現在是割子的時辰嗎?”老人轉而看向白瑩,白瑩不明白怎麼回事,手持鐮刀呆呆看著狗蛋。
老人倒也不敢責罵白瑩,當下將狗蛋扯走。白瑩則一個人站在麥地裏,耳朵尾巴緩緩垂下,很是沮喪。
忽見狗蛋又跑了回來,從懷中摸出一個饅頭,遞與白瑩。饅頭中間嵌有一個紅棗,與饅頭同蒸。
見到棗饅頭,白瑩耳朵猛地豎起,卻聽狗蛋道:“本想等你幫我割完麥子再給你,現在沒辦法了。”
白瑩接過饅頭,叼在口中,眯起眼笑看狗蛋。
“沒辦法了,別人好像都很怕你,爺爺叫我回去。以後餓了來找我,我給你拿饅頭吃。”
言罷,狗蛋跑開了,白瑩則叼著饅頭茫然無措的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