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星星為什麼會閃爍?”岩謐問道。
“因為星星要眨眼睛。”
聽到翼羽說出孩子話,岩謐噗嗤一笑,“我幹娘告訴過我,每一顆星星都一個故去之人的魂魄,他們不停閃爍是因為想要看清地上想要守護的人。”
“哦!”翼羽信以為真,感歎的看著天上的星星,似乎想要知道三少爺化作了哪一顆星星。
“你知道月亮為什麼時而圓時而彎嗎?”岩謐繼續笑問翼羽。
翼羽微微搖頭,好奇看向岩謐,等待岩謐的答案。
“其實月亮原本也是一個人的靈魂,是一顆星星。隻不過這個人並不深愛某一個人,而是深愛世間的每一個人,所以他就化作了月亮為所有人在夜裏照亮道路。”
“那他為什麼有時圓有時彎呢?”
“因為滿月的他為人們照亮道路,感覺到滿足就會露出微笑,所以就彎了。”
“原來如此,這個人可真是了不起。”翼羽深信不疑。
“能有這般胸襟的怕是隻有紫清仙人。”
長夜漫漫,翼羽與岩謐便說說笑笑的又熬過一夜。
“紫師兄,最遲明晨便能過得林子了。”清晨,小仙向半空紫流觴喊道。
紫流觴聞言回道:“今夜之前不行嗎?”
“除非趕夜路,不然出不去。”
紫流觴微微點頭,看向一旁素水柔,“你覺得如何?”
“我們無需冒險去趕夜路,璿瑰若是來,我們便點燃火把在此迎之。”
素水柔所言和紫流觴心中所想一致,當下紫流觴向小仙喊道:“夜路難行,我們如常前進。”
小仙點頭笑道:“就依紫師兄所言。”
聽聞明晨便能出得林子,岩謐精神為之一振,出了林子,岩謐不管三七二十幾,隻要能美美的睡一覺就心滿意足了。
翼羽也用力的伸了一個懶腰,熬過今晚就勝利在望。
一日行進,終於再度熬到了夜裏,這最後一夜雙門弟子將火坑點的通亮,紫流觴等人也十分小心,幾日煎熬紫流觴等人都覺困倦,而且眾人又身處密林之中,若說璿瑰最有可能來襲無疑便是今夜。
夜裏火苗之聲清晰入耳,但仍是感覺不到璿瑰妖氣,不過卻在此時,忽聽一個弟子驚呼,“鬼來了,我要死了!”紫流觴與素水柔聞言急忙看去,見那個弟子手舞足蹈,瘋狂的甩著什麼東西。
這一聲使得周圍數人都猛然睜眼,暗器入手慌張看向四處。
“怎麼了?”岩謐與翼羽雙雙上前,看向那個雙門弟子。
“絲線,是鬼索命來了!”那個雙門弟子依舊狂揮手腳,形貌癲狂。
岩謐不由蹙眉,借著火光看去,隻見那弟子肩頭有著隱隱白絲。翼羽同樣看到,伸手取下,不由問道:“這個?”
看向翼羽手間的蜘蛛絲,那弟子木訥原地,半晌才長籲一口氣,“原來不是鬼!”
“哪裏有鬼?都是狐妖的把戲!”岩謐不悅嗬斥道。
“不要生氣,沒事便好。”說著翼羽向著半空的紫流觴與素水柔二人揮了揮手間蛛絲,笑道:“蜘蛛絲。”
本就沒有妖氣,紫流觴早料定其中有所誤會,見到蛛絲,紫流觴點頭道:“凝神,守住這最後一夜。”
“知道了。”翼羽笑著擺了擺手。
一夜的守護,璿瑰終是沒有敢來。清晨眾人又趕將近一個時辰的路,紫流觴已經隱隱看到了林子盡頭與遠處的村莊。不過林子盡頭隱約立著什麼東西。
再行片刻,率先的雙秀與小仙已經走出樹林,清楚的看到了眼前之物。十幾根被削得尖銳的樹幹擋道,樹幹上插著之前死去雙門弟子的頭顱!
見到眼前之物,小仙倒吸一口涼氣,雙秀急忙護在小仙兩側,生怕璿瑰來襲。不過璿瑰並沒有來,隻聽身後有弟子小聲議論,“我們死後會不會也沒有人來收屍,被掛起來示眾?”
“門主就知道趕路,完全沒有理會死去師弟的遺體。”
“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至陽嶺,我才不想莫名死在極陰嶺!”
璿瑰未出,雙門弟子又一次人心渙散,對於至陽門的弟子而言,至陽嶺才是自己的歸宿,死在極陰嶺當真是客死他鄉。
“我們在休景洞不是很好嗎,為什麼要出來?”
“鬼,是鬼索命!”
一傳十,十傳百,近千人的瞬間知道林中盡頭有著何物,而整個隊伍頓時沒了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