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視死如歸的金莊主,小桃實在想象這是當時那個頑劣的四少爺,往事如煙,翼羽早已不怪罪四少爺,況且害死的三少爺與張大虎的罪歸禍首大少爺早在十年前就死在了飛鳶手中。
“我真的隻是回來看看,四少爺你大可不必如此。”翼羽四處張望,忽然跑向曾經三少爺的住所。
金莊主見狀,也隨後緊緊跟上。
院內掃地的家丁見莊主追在一個陌生女子身後,不由小聲議論道:“莊主這是在做什麼?”
“瞎呀,看不見莊主在追那個姑娘,那個姑娘當然是未來的莊主夫人了。”
“一派胡言!”忽然一個長有八字胡,臉圓體胖的中年男子走到兩個掃地家丁身後,低聲斥責道。話雖如此,中年男子也踮起腳,向著金莊主與翼羽看去,似乎十分關心。
“周管家,你說莊主這是在做什麼?”一個家丁倒也不怕周管家的喝聲,好奇問道。
周管家圓胖的臉上肥肉一甩,低聲道:“好好掃地,哪裏有那麼多廢話!”說著,周管家悄悄跟在二人身後。
翼羽終於走到熟悉的門前,將手放在門上,稍加猶豫後還是將門推開。屋內正坐著一人,三十多歲,一副秀才之貌,隻不過下巴長有黑色胡須,看上去有些老成。這人身著白色綢緞,正坐在桌邊椅子上練字。
見到翼羽進來,那人將筆放下,起身好奇看向翼羽,卻見金莊主也隨後進來,那人行禮道:“金莊主。”
“三少爺死後你便一直住在這裏嗎?”翼羽看著屋內物品擺放與十年前幾乎毫無變化,不由開口問道。
“非也非也,在下乃莊園記賬先生柳重,並不住在此屋。隻是這屋裏清淨,偶爾在此練字罷了。”
“哦。”翼羽隨口應道。當時三少爺經常會在屋內教自己讀書寫字,翼羽不由走到書櫃前,輕撫其上的書籍。
忽然周管家跑來,口中連連道:“莊主,使不得!”
金莊主回眸看去,不由皺眉道:“何事如此驚慌?”
“這丫頭不知哪裏來得,有何圖謀尚且未知,莊主拒絕了那麼多來提親的名門,如今卻要娶這麼一個野丫頭,門不當戶不對,傳出去可對我們莊園名聲可不好啊。”
“住口,你們兩個都退下!”金莊主厲聲嗬斥道。
周管家與柳先生似乎從未見過金莊主發這麼大的火,先是一怔,隨後雙雙退到屋外。金莊主由內將門關閉緊鎖,低聲道:“不知者不怪,他們兩個什麼都不知道,你衝我一人來便好。”
翼羽轉身,緩緩坐在椅子上前,接著趴在桌上,抬眼問道:“你為什麼總覺得我要傷害你?”
金莊主一揮衣袖,“當年是我對不住你,也對不起三哥,如今我早已將後事安排妥當,死而無憾!”
雖然不知道金莊主說的後事是什麼,翼羽也不願意多問,當下緩緩起身,走到金莊主身前,金莊主見狀,暗歎一聲,緩緩閉眼。
翼羽伸手右手,大拇指扣在中指之上,在口中哈了一口氣,接著彈向金莊主腦門。金莊主隻覺腦門一痛,急忙睜眼,見翼羽嘿嘿笑道:“我要走了,以後也許不會再見了。”說著,翼羽將門打開。
“妹妹,你有落腳的地方嗎?”此時金莊主才知翼羽根本沒有對自己動殺心,當下急忙喊道。
翼羽回眸微微搖頭,真要是離開金鑲莊園,接下來要去往哪裏,翼羽心中還真沒有主意。
“妹妹,住下來吧。”金莊主伸手呼喚道。
翼羽一怔,眼中露出驚喜,“我可以住下來?”
“可以,這裏本來就是你的家。”金莊主生怕翼羽離開,急忙上前拉住翼羽手臂。
能住在金鑲莊園之中,翼羽心中隻覺高興,但物是人非,翼羽稍加思量過後還是微微搖頭。
“爹也希望你住下來!”金莊主緊緊握住翼羽手臂,不願意讓翼羽離開。
“爹?”翼羽腦中嗡地一響,幼時翼羽便聽人說自己是金老莊主與一個丫鬟的私生女,但是金老莊主從未明言,而自己也因此受到幾位少爺的排擠。
“你姓金,這裏就是你的家!”
翼羽用力掙開金莊主右手,站在原地低聲道:“你讓我自己想一想。”
翼羽楞在原地,而遠處躲著的周管家和柳先生已經將二人話語盡數聽進去,周管家氣惱道:“這小妖精有什麼好,把莊主迷成這樣?”言及此,周管家胖乎乎的手肘頂向柳先生道:“你見過這野丫頭嗎?”
柳先生微微搖頭,細聲慢氣道:“第一次見。”
“第一次見就一口一個妹妹,還讓住在莊園中,甚至都要祭拜老莊主了,我是萬萬不同意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