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綾輕揮著衣袖,做出十分厭惡的樣子,“你這黑乎乎的東西可別弄髒我的衣服。”接著又嬌笑連連,“翼羽師姐,你的粉衣服可真是漂亮。”
翼羽實在難以想象冷峻的紫綾能擺出此等神態,緩步上前,在紫綾身上嗅了嗅,的確有妖氣。
紫綾見狀,掩嘴直笑,“翼羽師姐分辨妖氣難道是靠鼻子?”
實在忍受不了紫綾神態,翼羽急忙向飛鳶道:“紫綾師妹怎麼了?”
“她壞了根基,靈氣所剩無幾,怕以後隻能是一個常人了。”
“怎麼會這樣……”
紫綾也知自己靈氣渙散,但不知竟是損了根基,當下一怔,狐眸細細打量飛鳶,打量半晌,實在看不出飛鳶是在說謊,當下不悅回身,腳下用力踢了地上一塊碎石道:“真讓人不快。”
“紫綾師妹,你去哪兒?”
“去想修複根基的法子。”
“你的劍!”
“送你了。”紫綾隨意擺了擺手,不再理會地上黃劍。
朱方看到紫綾被趕走,鬆了一口氣,起身笑著言謝道:“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翼羽見到朱方,上前仔細打量,忽然道:“你是山門中人?”
“不是,我隻是個雲遊四海的說書人……”
翼羽又看了看地上的斷劍,“你是由山門中逃了出來?”言罷,翼羽嘿嘿一笑,“我也是。”
朱方聽聞此言,眼中閃過猶豫,猶豫片刻之後還是不肯承認,一口咬定道:“我隻是一個說書人。”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但我們也算是同門,你若是有什麼難處,就去金鑲莊園找我,我叫金小桃。”翼羽說著劍氣黃劍,隨即手一晃,飛鳶化劍,翼羽禦劍離去。
回到金鑲莊園後,翼羽直接回到了自己房中。翼羽的房間十分大氣,檀木之門,門內便是一張方桌,方桌立著兩張木椅。桌後牆邊有著一張軟床,床前兩側有著粉色簾子分掛兩旁。東側一個紅色木櫃,木櫃分成鏤空分成十餘格,每個格子中都擺有精美瓷器。木櫃旁擺著幾株道不出名字的珍奇花草。房間另一側則放著一張書桌,上有筆墨紙硯,下有精致木椅,書桌旁還有這書櫃,隻不過此時書櫃空空什麼都沒有。
牆角下還有一個盆子,盆子中放著小米。
翼羽將黃劍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不由問道:“飛鳶,紫綾師妹會不會是瘋了?”
“不會,隻是她體內的妖血,已經開始侵蝕她原本的意誌。”
看著桌上的黃劍,翼羽原本也以為如此,但是先前黃劍在手紫綾也沒有變常態,翼羽隻覺不解,“飛鳶,你不是說過這柄劍可以壓製紫綾師妹體內的妖血嗎,怎麼如今不管用了?”言及此,翼羽連連點頭確信道:“一定不是妖血作祟,紫綾師妹聽到自己根基毀了,然後就瘋了!”
翼羽信口開河,一口咬定,飛鳶搖頭上前,輕拍翼羽腦袋,示意其莫要胡言,隨即稍加沉吟,“看來壓製妖血,不僅需要劍,還需要紫綾自己的靈氣。然而紫綾根基已毀,等待她的唯有被妖血侵蝕,成為一個真正的妖。”
翼羽捂著腦袋道:“成妖豈不是太可憐了,飛鳶你可有什麼辦法?”
“無論是有人性的紫綾還是成妖的紫綾都是她自己,任憑是誰也沒有辦法。”
“那她什麼時候會成為妖?”
“或許下一次見麵時,他就已經是了。”
“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我該怎麼辦?”
“若你想讓她為禍人間,盡管縱容她,不然就隻能讓她解脫。一切全憑你來決定。”
“我不想讓紫綾師妹成為妖,就算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也不想傷害她,更不相信她會害人。”
“這般善良才是你。”飛鳶心中早就知道翼羽不會傷害紫綾,此時絲毫不覺意外。
“飛鳶,你說要是將我的靈氣分給紫綾師妹一些,她會不會好一些?”
“你的靈氣終歸是你的,若是素水柔的靈氣或許可行。”
“水柔?”翼羽眨了眨眼睛道:“是啊,水柔對靈氣的操控遠超於我,若是能讓水柔相助紫綾師妹,一定可以壓製妖血。”
“這也隻是我的猜測,根基受損的人往往難以痊愈,即便有所好轉修為也再難精進。”
正在二人言語中,黃劍忽然閃出黃芒,黃芒中劍化為一條金蛇,金蛇桌上一滾,不甚摔落在地。
金蛇急忙翻身,蛇瞳緊盯飛鳶,蛇信來回吐著。見到黃劍忽然變成了蛇,翼羽連連後退,口中唔唔道:“成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