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銘手臂上的皮膚瞬間就變得猩紅,手肘的骨頭都被震碎,呈一種扭曲的樣子,柳銘的意識卻分外清晰,並沒有因為手臂的劇痛而元氣逸散,相反的,雙眼卻因為這一劍的霸道威勢而閃著亢奮瘋狂的光亮。
自從上一次和刑奢交手,自己手臂的骨頭斷裂之後,這一次受到的傷害更大了。
而劈碎了空間封鎖的弑天劍氣的威力卻並沒有減弱多少,依舊以一種驚人的速度飛快的蔓延而開,而隨著劍氣的奔襲,萬奎眼中也終於閃出了一絲驚懼。從那暗黑色的劍氣上,萬奎體會到了一種致命的危機。
“藤盾!”萬奎也不是尋常的角色,手臂交叉,數十道形同藤蔓的元氣交錯而出,在身前密密麻麻的編織成一道巨大的盾牌。萬奎戰皇境的實力顯現了出來,那藤盾巍峨厚重,那種防禦好似可以擋住山崩之力,比起靈寶羅生門還要更強。
此時柳銘已經握不住承影,手臂垂下來,承影已經自動收回了丹田之內,而目光卻死死的盯著弑天劍氣和藤盾相撞。
霎時間淩厲的劍氣彌漫,轟鳴不止,仿若凶殘無比的荒野猛獸在仰天嘶吼咆哮,氣息猶如漣漪一般,以波紋的狀態擴散在天地之間,那是一種充斥了死寂的氣息,在方圓數百裏內緩緩的傳蕩著。
在這種衝擊湧動之下,柳銘的麵色越來越蒼白,另一隻手依舊扶著意識模糊的南宮瑾,看著萬奎的方向,臉上卻浮現一抹悲戚之色。柳銘知道,萬奎或許重傷,但是絕不會因此而喪命,戰皇境的強者可不是這麼好殺的。
而且自己這種弑天劍氣以開天劍意為引,屬於另辟了一條路,不僅需要耗費大量的元氣,更是對身體的損耗極大。此時柳銘能強出一劍已是極限,第二劍是絕不可能再揮出來的了,而且僅僅是一劍弑天,就算能僥幸逃離,事後怕也是少不了一番元氣大傷,要休養些時間方才能夠徹底恢複。
不過柳銘也是別無他法,麵對戰皇境的對手,哪怕是最初級別的一級戰皇,這種戰鬥也是相當的不平衡。南宮瑾能毀其妖傀,是因為借助了神品異瞳的力量,而自己就算手段再多,恐怕也很難將其重創。
不遠處的辰冕以及妖傀小隊眾人早已僵在了原地,辰冕麵色陰沉退開數十米,目光凝重的望著柳銘,拳頭死死的握著。雖然辰冕自信柳銘是絕不可能從萬奎長老手中逃離的,但是對於柳銘竟然能夠打出這種威力的劍氣,卻感到極為的意外。以王級實力與戰皇境對攻,哪怕是一招,也足以自傲了,辰冕自認天賦卓絕,但是如果換做自己上的話,恐怕達不到柳銘這種程度的。
“呼!”這時候萬奎那邊傳出了一聲深呼,劍氣徹底散去,那些元氣所凝的藤盾也已經崩裂,天地間安靜了下來,一陣陣狂猛的颶風刮過,這附近已經是荒蕪一片。而經過了二人來回的攻勢,萬奎現出身來的時候,也顯得很是狼狽。
破碎的衣袖,散亂的頭發,還有手臂上流下的鮮血染紅了衣衫。
“你怎麼能擊出那樣的劍氣!?”萬奎的聲音有些錯亂,伸手抖了抖,指著柳銘驚異問道,卻沒有等柳銘的回答,“這小子太過邪門,不過這也已經是你的極限了!該到此結束了。”萬奎咬了咬牙,語氣陰沉。
柳銘對於萬奎這話的確沒有否認,自己果然不是戰皇境的對手,柳銘對自己的實力十分了解,一直以來,憑借諸多手段越級抗衡對手,這並不是什麼完全不可能的事,隻不過並不是所有的情況都可以依此解決。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源,麵對萬奎這種實力達到了戰皇境的對手,就算一向自信的柳銘,也是不得不失去了信心。自己和南宮瑾已經盡力了,拚到了這種程度 ,依舊很是勉強,結果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目光陰霾而漠然的望著萬奎,滔天的凶氣緩緩收攏,在柳銘的周身翻滾纏繞,而身側的南宮瑾早已失去了意識,歪倒在柳銘身邊。此刻的柳銘右手的手臂已經不能再動,鮮血染紅了整條衣袖,麵龐卻依舊在冷笑,令得自己看上去仿佛是一個嗜血的修羅一般。
而萬奎緩緩站起身子,臉龐終於略顯一絲蒼白,心中滿是驚異和惱怒,對於絞殺柳銘二人,本應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如今居然讓自己這麼狼狽,縈繞在心頭的冰寒之意讓萬奎怒氣極強,雙目猶如刀鋒一般鋒銳,死死的盯著柳銘,瞳孔深處戾氣升騰,殺意衝天。
“你去死吧!”萬奎嘴唇動了動,身形瞬間便移動了起來,五指變得漆黑,以令人反應不過來的速度對著柳銘的心髒抓去。招式一往無前,卸去了周身的防禦。萬奎很清楚,這種狀態下的柳銘不可能在做出能夠威脅到自己的攻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