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挨揍可不是辦法。
不知從哪裏來的力量,我猛地向前一推,泠木的後背頃刻間摔倒在了我的大腿上。
抬起上半身的我拚命按住了泠木的雙手,隻是這番攻守互易,讓泠木的雙腿硬生生盤在我的腰上。
“你想要活著就好好地活,光是讓人挨揍就能活,我就不用活得這麼辛苦了!”
比起在陌生的城市裏通過打工來延續生活,我突然羨慕起那些小說裏那些父母雙忙、義妹在家的男主角了。仔細想來他們過的日子和自己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莫名其妙的被揍,如果說飼主做到我這步田地應該用“落魄”來形容也不為過了。
“沒有‘道’,迷失了自己的‘道’……”
“士人就再也沒有活下去的資格。”
嗚咽地哭訴著,擁有蠻牛一般力量的泠木居然無法逃脫我的控製,明明這副皮囊下蘊藏巨大的力量,卻絲毫用不出來。
“能不能活下去,不是用這種借口就能打發的!”
我擲地有聲地道,如果人類僅僅因為奇怪的理由就抹除了存在的意義,那是對生命的不負責任。
“這個世界直到今天都沒有永恒的道理,沒有人能夠保證自己認識的道理是絕對真理——”
“道,真實存在,隻是還沒有到人能夠完全認識的地步。”
慢慢離開泠木的身體,我拋出了自己的結論。
“所以要是覺得無路可走,你就好好想想,這不過是必經的路。”
“我不聽!我不聽!”
揪住自己白金色的頭發,泠木在地上耍起了無賴。
誰叫她是個美少女呢?想起之前自己將泠木按在地上的窘態,一時間進退維穀。
忽然,一團銀白色的光芒遮住了泠木的俏臉,失控的泠木轉眼間安靜了下來,身體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強製下線?”
看不到泠木的臉,同樣無法靠近,唯有用這個才能解釋清楚……
.
“嗚嗚嗚哇!你你你不能進去!”
被泠木攔在了自家的浴室之外,我的心情變得無比複雜。
“這是鬧哪出啊!?”
雖然托之前的洪福,泠木不再以奇怪的方式稱呼我,但眼下遭遇的事情顯然是史詩級的災難。
“泠、泠木,你行行好,我快憋不住了!”
祈求般的眼神望著一步也不肯退讓的泠木,我的神經緊張到了極限。
“現、現在,絕對不可以!”
泛紅著臉擋在浴室之外,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她如此害羞呢?
“裏麵……現在……太令人難堪了。半個時辰,最少最少半個時辰,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真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般的底線啊!
想想剛才發生過的事,難道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嗎?
無論如何也不讓我進去,在我百般詢問之下,隻得到一個原因:
這是泠木剛剛使用過的浴室。
一時間自家被人圈定成了無法進入的絕對領域,我慌忙地朝屋外狂奔。
十分鍾以後。
“差點就死掉了。”
就在公寓外的公共廁所裏解決了要命的生理問題的時候,我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嗡嗡作響。
不認識的數字出現在手機屏幕上,一貫是秉持不接神秘來電原則的我,這回兒竟然難得地接通了電話。
“喂,請問你是?”
“是不二嗎?”
熟悉的嗓音,不論是聽多少次,都不會讓人厭煩。
“是我,會長。”
矢車銀,有恩於我的學生會長,同時也是遊戲公會的會長,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絕對不會隻是為了溝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