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會再故作深沉了,對哲人的模仿隻會讓我出更大的洋相。
——怎麼忘了還有“血條”這種東西了?
泠木的身上隱隱浮現著幾乎空空的血條,但是盡頭還殘存著一絲象征“活著”的長度。
泠木掙紮著從我的懷裏逃了出來,她滿臉羞紅,卻沒舍得暴打我一頓。
“你怎麼睡得像是死了一樣……”
【惡魔】不會犯低級錯誤,隻能說明泠木剛才的狀態的確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這是昏、昏迷!才不會和死豬一樣!”
“我沒說死豬啊……”被泠木惡狠狠的眼神逼退,我舉雙手投降。
“嗚唔……總之,謝、謝謝。”
泠木神色複雜地俯下身子,聲音越來越小,勉強算得上是道謝。雖然沒有聽到具體的原因,但現在還能活得好好的,就說明自己一定是得救了。能趕來從傀儡手中救下自己的,還有比眼前之人更合適的答案嗎?
“先等一下!”直到這一刻我才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連忙朝朝著不遠處的灰影刺了一劍。
被白金之氣附著的銀鱗,一劍刺穿了灰色的披風以及下麵的配件。緊接著,我又插了數劍。
俯下身體觀察起下麵的“屍體”,我相信即便再被黑氣找上門來,黑氣的主人也絕對沒有辦法再控製這具傀儡了。
——簡直是自欺欺人。
處理完後事的我自我檢討了起來:不在乎泠木的生死?事實上,在乎到險些連自己的小命都忘了。想到這裏我生起了滿頭的黑線,因為泠木的“死亡”,我連最基本的行走江湖的路數都給忘得一幹二淨。
剛才那個時候,這具傀儡哪怕還有一丁點運動能力都能將毫無防備的自己給偷襲了。
“誒呀呀,幹得漂亮~”
嫵媚的聲音從廢墟的深處走來,看她的模樣風塵仆仆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不過似乎東西已經找到了。
“傀儡竟然沒有解決掉你,有點可惜呢。”身著簡單的粗布麻衣,月空空背負雙手,隨即用腳尖踢了踢倒在地上的灰影,“還需要親自動手嗎?”
月空空危險地笑了起來,又像是想起什麼地從背後將一把劍扔了出來。
“這是不二大人的劍?”
沒錯,正如泠木所說,地上的劍正是我的龍血劍。
“謝謝你的劍,不然我就得髒了自己的武器喲~”
心情很好地炫耀起另一隻手裏的東西,那是一個被灰色披風包裹住的東西,也難怪此時的月空空為什麼沒有穿著原來的灰色披風。
至於龍血劍……
五分鍾前,因為【組隊頻道】裏的聊天而分心的我突然想到了增援的辦法。
赤虎曾經所在意的東西——蘊藏著地行龍·庫圖氣息的龍血劍,迅速地被我扔向相反的方向。出於之前令赤虎出現猶豫的情況,猜想變成了現實,成功吸引住了赤虎的注意力,而我則拔腿跑了回來。
隻不過,我的龍血劍不是在化身成赤虎的陳佐身上嗎?怎麼突然“易主”了?
——滴答。
粘稠的液體悄悄掉落在廢墟的地麵上,內心隨液體與大地的碰撞泛起了相同頻率的波紋。比起聽到的,看到的更令我驚訝,不止是我,就連我身邊的泠木,瞳孔都收縮了起來。
灰色的披風裏的東西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從形狀上看不出什麼文章,但此時,從底部不斷滲透出來的液體讓人遍體生寒。
人頭的大小,如果是人頭……那麼留下來的血液就可以想通了。
“你殺了誰……”
被陳佐當成是“罪人”的月空空,死而複生,還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殺了人……這才是她危險的地方嗎?
“這裏麵可是陳佐的頭,我是不是很厲害呀?”月空空露出雪白的牙齒,卻像是朝我們張開了血盆大口。
“怎麼可能!?”赤虎的威脅程度就算遜色於之前的“龍人”形態,也絕不會太多,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就被月空空擊殺掉。
“他啊,早就到了彌留之際……你沒看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