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小便被四方閣主收養,是個孤兒,如今七十載有餘,按常理來說,四方閣主對我有養育之恩,此恩大於天,然後自我明白事理至今,越來越覺得自己根本就是一個傀儡,任他們擺布,雖然身為內閣長老,卻毫無權利地位。”
丘黎越說越顯得激動起來。
“李擎蒼,古月憶雪,古月聽風三人,天資絕佳,年紀輕輕,修為突飛猛進,假以時日,四方閣便會完全落入他們三人的掌控之中。或許是天意,三人關係密切。但我不得不承認,這根本就是四方閣的福氣。但那四方閣主究竟在密謀什麼,腦中想些什麼,我實在不得而知。這種做法,無非是在自毀四方閣,四方閣與我來說,便是家,我雖然幫他們做事,但是非究竟,卻是分的清清楚楚。”
丘黎語氣中肯,說道最後,幾乎是潸然淚下,葉弦不得不打消了心中懷疑的念頭。
想來他說的都是實話,這種情感卻是無論如何也演不出來的。
葉弦陷入了思考之中,既然古月憶雪已回四方閣,想必憑借著四方劍陣的威力,他們應該是沒有危險的。
“李擎蒼與古月憶雪,約莫在二十年前,閣主的一次外出,帶回來的嬰兒,自小便有著驚人的修行天賦!”
丘黎沒有理會葉弦,自顧自的說著,仿佛在閑談。
“四方閣自此之後,迅速崛起,四方劍陣一入他們之手,便大放光彩。”
“呃....”
葉弦陷入了納悶之中,這些事李擎蒼從未提氣過,當然他也不可能問到。
“我曾在一次偶然的機會偷聽到四方閣原本並非屬於南域宗派。”丘黎道。
“難道是晉元大陸其他地方的?”葉弦隨口道。
“不,我隻依稀的記得好像是屬於一個叫天絕閣的門派,而這四方劍陣也是天絕閣獨門密卷,名叫天絕劍法,四方劍陣不過隻是殘卷,所以需要四個人合力修行,天絕劍法卻是隻需一人足矣。”
“天絕閣?”
葉弦皺眉道:“那這所謂的天絕閣是滅絕了嗎?還是在大陸何處?”
“這些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偷聽來的。”
“丘長老。”葉弦忽然道。
“嗯?”
丘黎顯然沒有想到少年會主動跟他說話,還是如此客氣的稱呼,臉上的神色鬆了鬆。
“不知丘長老今日為何告訴葉某人如此多的事情,難道丘長老不怕....”
葉弦話未說完,丘黎便示意他不用再說下去了。
“你與我有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我現在已經死於煉屍堂人之手了,而且,這幾十年來,日夜如傀儡一般苟活卻是毫無意義,今日之後,我自會離開南域,從此不再踏入一步。”
丘黎說完這句話,整個人似乎顯得更加蒼老了。
“我說你這個人,站著說話不腰疼,怎的剛才救你,不是我的功勞嗎?”
卻是許久沒有說話,靠在一邊大樹上的劍鳴聽得此話有點不高興,忽然插嘴道。
葉弦摸了摸鼻子,看向別處。
丘黎一愣,尷尬的笑了笑,臉上的皺紋堆在一起。
“這位小兄弟,老夫年事已高,你看,常常記憶力錯亂,請小兄弟勿怪!”
“記憶力錯亂,我看你剛剛那長篇大論,說的井井有條,你居然說記憶力錯亂。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我看你未必有我年紀大。”劍鳴一臉不屑的道。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