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認為這十五年來,我一直都在忙些什麼?”黑西裝少年說道:“當我的肉身還在一隻猴子的**裏孕育時……”
他突然留意到麻生的表情。
“殿下和我們不同,從一出生開始就為了力量和權力而忙碌和戰鬥……”麻生柔聲道:“幾乎沒怎麼享受過安寧生活的快樂,也許殿下自己並沒有感覺,但如果是按照人類的眼光看,還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呢。”
麻生說著,挪到黑西裝少年麵前,溫柔地摟住了他。
在那一瞬間,黑西裝少年周圍的空間劇烈地抽搐了幾下,然後緩緩歸於平靜。
少年咬著嘴唇,輕輕掙了一下,但是麻生的胳膊微一用力,將他緊緊貼在自己的身上,於是他也就不再抗拒了。
麻生把少年抱了起來,走進內室。將他輕輕放在一床早就鋪好了的被褥之上,動作輕柔地脫掉了少年的外衣。
不知為什麼,雖然這被以殿下相稱的金發少年身體周圍的空間再次因為某種心緒而微弱地晃動著,但卻不再有其他概率的自己在周圍忽隱忽現,而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溫順地任憑麻生擺布。
麻生溫柔的注視著少年的麵龐一會兒,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
她身上的紗衣飄然而落。
麻生赤裸裸地躺在少年身邊,溫柔而又不容抗拒地將少年摟在懷抱裏,少年的身材異常纖弱,以至於麻生竟可以將他的整個身體包裹在自己的懷中。
她將少年的麵龐壓在自己胸前,輕輕撫摩著他的頭發,在他耳邊低語道:
“雖然SEERS希望殿下將童貞之身交付給佛雷卡小姐,但隻要您開口,我隨時樂意幫助您享受作為人類時才能感受到的快樂。”
麻生耐心等待著對方的回答。終於,在漫長的沉默之後,少年問道:“在你和佛雷卡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對你的嗎?”
“對。”麻生吻了吻少年的金發:“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由她所授。她的力量,她的意誌,她的智慧,以及……”她在少年的麵頰上輕輕舔了一下:“她的床上功夫。”
麻生的雙臂和雙腿緊緊箍住少年的整個身體,溫柔地摩擦著他:“那麼,殿下是否想現在就放棄童貞之身呢?”
“不要……至少是現在。”黑西裝少年靜靜地躺在麻生的懷裏,任憑她的溫暖而柔軟的身體緊緊纏繞著他,羞澀而又故作冷漠地低語道:“現在我隻對如何得到更加強大的力量感興趣。”
“比如,潛伏在整個日本列島地下,‘真正的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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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8年5月12日上午13時25時
日本東京灣海床地下5公裏某處
這是一個奇怪的地方。
一個位於東京灣海床地下5公裏深處,直徑接近五百米的巨大空洞。
洞穴呈現出完美的球形,當然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而更重要的是:這個巨大的空間看起來似乎是某個不屬於地球的,巨大生物的體內。
一層厚實的,由無數如同巨大植物根須一般的東西縱橫交織而成的,活生生的壁紙,覆蓋了這巨大空間的表麵。它們帶有明顯的植物特征,如根須,似藤條,但卻又能夠如同腔腸動物一樣蠕動,扭曲。從側壁上伸展出無數巨大的觸手,指向這個球形空間的中央。雖然沒有任何的光源,但這裏卻明亮如白晝。
因為在這個活生生的巨大空洞的中心,懸浮著一個非常奇怪的東西。
一個巨大的,緩緩旋動著的,閃耀著銀色金屬光澤的巨大物體。
那看起來似乎是一團旋轉著的閃亮金屬,由無數銀色的金屬片,金屬球,金屬棒,金屬環和其他更加複雜的結構組成,籠罩在仿佛汽化了的水銀一般的雲霧之中。似乎並非沒有形態,但那形態是如此的複雜繁複,以至於根本無法辨認。銀色的表麵如同鏡子一樣光滑,周圍的怪異在它們表麵飛速流轉。
動物般的植物,生物般的金屬,簡潔的宏大與複雜的素淡,兩者相映成趣,產生一種非常奇怪的視覺效果
在這無以名狀的銀色物體中央,懸浮著一個薄薄的巨大圓盤。那圓盤也是由相同的銀色物質構成,雖然是物質的實體但卻幾乎完全沒有厚度。而在那圓盤中央,突兀地擺放著一張沙發。而在那沙發中坐著的,是一位身穿黑色連衣裙的絕美少女。她懶洋洋地坐在巨大而柔軟的沙發中。兩條金色的馬尾披散在她的雙肩之上,流露出一種不露聲色,但又不可一世的高傲與自信。
麻生站在她身旁,一如既往地微笑著。
少女滿臉烏雲,好象剛剛經曆了什麼不快的事。她從白銀煙盒中拿出一支香煙,那香煙是專門為她特製的,每支成本180瑞典克朗。
煙頭自動亮起。在惡狠狠地瞪了身旁的麻生一眼後,少女開始用力猛吸,好象要一口氣吸完似的。
“女孩子不可以抽煙哦。”少女還沒吸到三分之一,麻生就輕柔地將她口裏的香煙奪走,掐滅:“抽煙對身體可是從來都沒有好處呢。”
少女冷冷哼了一聲,身體瞬間分解成一團銀色的煙塵,然後重組。
少女變成了少年。雖然性別發生了轉換,但那被黑色西裝緊緊包裹的身軀卻依然如同少女般纖細。
“既然女孩子不能吸煙,那麼男人呢?”
麻生微微一笑:“就算是男人,恐怕也應該等到殿下十八歲以後才抽煙哦。”
“你真會關心人。”黑衣少年再次變形為剛才的雙馬尾少女:“不過呢,你最好考慮一下到底怎麼從地底下鑽出來。雖然日本這十幾年來沒有發生地震全是托你的福,但隻要你一起身,你背上的整個日本都會被掀到海裏去。”
事實確實如此。
日本列島位於兩大地質板塊的交界之處,自古以來地震就是家常便飯。但很奇怪的,自從15年前的五日戰爭結束後,日本的土地似乎進入了某種無法用任何地質學理論解釋的穩定時期。自從2083年那次全國性地震後,整個日本列島就沒有再發生過一次稍微象點樣的地震。
除了十幾歲的新生代以外,對於大多數已經習慣了地震的日本人來說,這種日子反而顯得有些奇怪。
這當然引起了全世界範圍內很多地質學家的興趣。他們紛紛展開調查,試圖找出日本突然告別地震的原因。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一無所獲。花費巨量的時間和精力,但得到的數據卻幾乎沒什麼有用的。
在衛星軌道上有很多高性能的地質勘探衛星,但是人們始終沒能從那些照片上看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有很多奇怪的理論。其中有一位日本學者聲稱:在日本列島地下存在有某種東西,像巨大的根係一樣將整個日本列島牢牢地固定在了地殼上——而且無論這東西到底可能是什麼,那肯定是最近十幾年內才突然出現的。
當然,學術界一片嘲諷之聲,那位倒黴的學者和他的理論也隨之消失在了公眾的視野中,很快便被遺忘了。而事實上,他是正確的。
除了在極少數位高權重的人以外,誰會知道,在整個日本列島和領海的地下,竟然棲息著一個極其巨大的不明生物體呢?
AS。
查尼斯人經常憤世嫉俗地感慨說:“我們查尼斯民族可能是世界上最狡猾,最擅長鑽空子的人了。”
但實際上,雖然大多數接觸過日本人的查尼斯人都感覺日本是個盛產白癡的國家,但日本人在鑽空子方麵的天賦還是並不差的。
根據《烏普薩拉協議》,作為SEERS的使徒之一,麻生真治不能離開日本。製訂協議的人自然都是深謀遠慮之輩,但他們卻犯了個錯誤:以人類的標準和動機來預測麻生可能采取的行動。而這個DNA鏈由六種堿基構成的,擁有人類形態的生物,實際上並不是人類。
麻生確實遵守了協議的內容,始終沒有離開日本領土。但是……
麻生把自己的一滴血液輕輕滴入東京灣中。
沒人意識到那個舉動到底意味著什麼。隻是一滴血而已,還有什麼呢?負責監視他的人是這樣想的。
但是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裏,以東京灣為中心,一種輕微的振顫開始如同水波一般向整個日本列島擴散開去。
非常輕微的震顫,對於習慣了地震的日本人來說沒什麼值得注意的。
直到第八天,內閣的大人物們才知道日本的地下好象突然多了點什麼東西。
一個南北全長超過3600公裏,東西全寬430公裏,遍布日本的每一平方公裏的領土與領海,並向地下深入630公裏的地幔層的超巨大生命體!
一個由巨大的,類似黏菌一樣由無數單細胞體聚合而成的群落,但卻具有多細胞動物那樣的強大力量和迅捷行動力。
一個純粹由大量繩索一般的根須盤繞交織構成,沒有骨骼、內髒與固定結構,但卻又能夠“站立”起來,搭載有數千種異能,超越人類想象能力之外,可以在舉手之間毀滅整個行星的恐怖怪物!。
TheAshoStrain。
而這個生命體的出現,僅僅是因為麻生往東京灣裏滴了一滴自己的血液。它由那滴血液中的幾個白細胞開始以幾何級數增殖,將接觸到的一切物質作為營養,將質子分解為膠子,在將這空前強大的核力作為能量吸收的同時合成自身所需的幾乎任何物質。這些細胞每10分鍾就增加一倍,隻用了七天就擴張至整個日本領土和領海的地下,形成一個巨大無比的生命體。如果有人能夠以三維視角觀察這個由無數粗大的植物根須般的東西盤繞織就而成的巨大生物,那麼他將發現,這生物的輪廓怎麼看都像是一隻身形如蛇一般修長,擁有九條尾巴的巨大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