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野林。
走過深山,又是野林。
一路上都是雜草和亂石、毒蛇和冰雹,除了荒涼,還是荒涼。
“老子不走了!”腳底板都是血泡張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著腳丫子大嚷。
揮動黑色死神鐮刀在前麵披荊斬棘的法官,停止拓路的動作,回頭毫不留情麵的譏諷道:“才走了四天三夜的山路就撐不住了?教廷那些裹腳的貴夫人,都比你這熊蛋包強上一些!”
“你眼睛瘸啊?沒看見老子的鞋子都爛掉了嗎?你們不會讓老子光著腳丫子幫你們砍人吧?!我這馬賊做的也忒慘了點……” 張霖抬起一條腿,靈活的扭動著露在爛草鞋外麵的五個髒兮兮的腳趾頭。
“喂!你多大號的腳?”身後背掛著一堆火器彈藥、猶如一座移動的“小型軍火庫”的喪屍,變魔術似的從帆布背包裏丟給張霖一雙烏黑漂亮的嶄新登山馬靴。
“你多大鞋、我就多大腳。”張霖將大一號的馬靴穿上,雖然尺碼不符,但總比光著腳丫子跋山涉水要好太多了。
穿上新鞋,張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喪屍,你有鞋子為啥不早點貢獻出來?老實交代,你他娘的是不是故意的?”
“你又沒開口跟我要!”憨態可掬的喪屍滿臉的無辜。
“我草啊!”張霖爆了一句粗口,他突然發覺,這個看似粗豪厚道的蒙古漢子,並不像表麵上的那麼“誠實可愛”。
走到第五天中午,法官突然放緩了急行的腳步,並長長鬆了一口氣道:“終於把這該死的家夥給甩掉了!”
“有人跟蹤我們嗎?”張霖莫名其妙的問道。
“是‘暗黑魔宗’的高手寺一郎!他跟蹤我們快半個月了!”喪屍點點頭。
“滄浪人跟蹤你倆幹什麼?一個黑得要命,一個醜得離譜……”看見法官對號入座那扭曲凶惡的五官,張霖就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生生咽了回去。
“鬼才知道!極有可能是找機會給他好兄弟山指的胞妹山鬼報仇!”法官陰寒著臉道:“要不是師爺那個大煙鬼,一再叮囑別招惹‘暗黑魔宗’的人,老子早就回頭幹掉那個不知死的家夥!”
“法官,你又在背後說二哥的不是了!”就見前方鬆樹上的濃茂枝葉間,露出一雙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和一支黑洞洞的槍口。
“老七,別鬧,擦槍走火可不是鬧著玩的!”法官笑著對樹上那個滿臉偽裝色、端德國98狙擊槍的美國白種青年人揚聲道。
“我槍火從不失手!” 那白種槍手冷酷的聲音,不帶一絲人的味道。
但見四周的雪丘裏、樹後,又接二連三的緩緩站起四、五個馬賊,他們人的臉上,都塗抹了保護色,人和馬匹從頭到腳全身上下都是枝條樹葉編製的偽裝衣,手中各端著不同樣式的長槍對著張霖三個人。
“別慌,”喪屍笑著拍了拍不知所措的張霖肩膀,向前走去道:“師爺來接應我們了!”
說話間,一個五十左右歲、留著山羊胡子,一看就知酒色縱欲過度、抽著水煙袋的老騎士,從樹後一提馬韁,躍了出來,他一麵打量著張霖,一邊低聲問法官道:“老五,怎麼一趟子事?山鬼那個叛徒解決了?這個小家夥是誰?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
法官橫了師爺一眼,道:“我們去遲了一步,山鬼被這小子先給做了了,我和喪屍隻能把他抓回來,暫時給老七搭檔出任務了。”
“山鬼翹了?你殺的?嗯嗯,不錯,我是兄弟姐妹們的副頭兒,我叫師爺,歡迎你加入團隊,歡迎、歡迎,熱烈歡迎……”師爺爬滿皺紋的老臉上,半點兒“熱烈”的意思都看不出來,他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張霖,並為新夥伴一一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