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笑意,張霖表麵上悲哀至極的道:“表姐夫正值壯年,就這麼丟下我那苦命的表姐一個人去了,真是太狠心了,嗚嗚嗚……”說著,他又兩手掩麵,“嗚嗚”地哭了起來。
大菊雖然跟丈夫全無感情,但畢竟夫妻一場,心裏多少有些埋怨表弟心狠手辣和對螃蟹的懺悔之意,傷痛之餘,兩眼一翻,竟是意外的背過氣去。寸步不離的二菊守在姐姐身邊,急忙把未亡人扶住,撫胸輕喚,好言相慰。
縣長駱駝老爺也在場,兩個姑爺先後都死了,一雙年輕女兒全成了寡婦,他心裏更是萬分的難過和自責,顫顫巍巍的由六大浪扶著,當場老淚縱橫。
看著壽敏格格一身黑衣墨鏡,動作麻利的祭拜完亡靈,再在眾目睽睽之下,給張霖遞過手帕,大方得體的表現出極其溫柔賢良的一麵。
拜祭時,張霖肆無忌憚的盯著身前壽敏緊翹的屁股,心裏胡思亂想著一些不堪的場景……
“看什麼看,又不是沒看過!”格格隨著祭奠人群深深鞠躬,低聲嗔怪地道。
“雖然寶貝兒裏裏外外都見過了,但也得經常複習觀摩不是,師爺說得好:‘溫故而知新’嘛!”張霖一邊鞠禮,一邊小聲奸笑道。
“滾!好好祭拜,死者為大,別老想著那些齷蹉事。”格格的巴掌大的小臉泛紅了。
“兩個月不見,我發現敏兒越來越漂亮了,很有種花苞綻放的感覺,也不枉相公我那麼辛勤的澆灌。”張霖由衷的讚道。
——這倒不是張霖油腔滑調的恭維,自從跟張霖交往後,格格容光煥發,發育成熟,自信滿滿,快樂多多,越來越有小女人味了。
“要死了!在大臣葬禮上也亂說胡話……哎!我也發現最近氣色和皮膚都特別的好,你說——那個……是不是真的有美容美膚的功效……”少女掩不住歡喜,悄悄地問張霖。
“那是當然,玉液瓊漿,口服的話,功效更明顯,不信的話,一會兒咱們找個僻靜地兒試試?”張霖成就感十足的信口胡扯。
“你去死!惡心死了!”格格笑罵。
看著掩嘴嬌笑的格格,張霖有些發呆,心裏癢癢的。
瞧見愛郎的傻樣,格格輕嗤著低下頭,暗想:“整天也沒個正形,還指望招個額駙呢,枉了阿瑪一片栽培之心,倒底是個狗肉上不了席麵的……”一念及此,少女便芳心狂跳,手心也全是汗,她恐慌的掃了一眼張霖,不知所措,心裏卻又閃過些微的躊躇和難過……
祭奠結束,張霖正陪著掛孝俏婦表姐大菊向蒼狼、牛賁、肥鼠等高官、大將、主教答謝,一旁的師爺突然表情一驚,目光直直看向陵園門口,眼中有些訝然和迷茫。
“怎麼了?二哥。”張霖發覺師爺有異,順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
“皇帝,你仔細看門口那個戴黑色口罩和禮帽的人,有沒有覺著他很眼熟?”師爺這次連聲音都變了。
張霖凝目之下,但見門口樹影裏,立著一個高高瘦瘦、眼角有一條深紅色刀疤、披著黑色風衣的神秘人,他好似一直在盯視著張霖,深邃的目光正好和張霖射過去的眼神碰撞在一起!
那人筆直伸臂,拇指、食指、中指展開做“手槍”狀,遙遙對準約三十米開外的張霖虛點一下,轉身灑然向外走去。
張霖臉色一變,暗凜:“這個人是誰?!”他敢確定,這個人他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是倒底在哪兒有過照麵,自己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張霖目力奇佳,師爺也是過目不忘,兩人冥思苦想之中,猛得一人那滿布戾勁邪氣、囂張冷漠的麵孔在腦海中閃過——
是他!
就是他!!
“烏鴉!!!”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輕呼出這個人讓無數人自噩夢裏醒來的恐怖名字!
“呼叫兄弟們!”不管師爺聽沒聽清楚,張霖匆忙留下一句,順手折斷花圈上的一截尖竹,藏進袖管裏,快步追了出去!
“伯爵!伯爵!現場發現烏鴉!皇帝已經追出去了!門外的太子和魔瞳馬上支援!槍火,製高點!衝鋒、法官,迂回!妖精留下!喪屍……”師爺見勢急,邊往外疾走,便向無線電裏的狼騎同伴不停的發出指令。
穿著統一黑色正裝、胸帶朵白花的狼騎們,從陵園各個角落和不同的人群裏,神色異常緊張而又盡量不驚動參加葬禮的祭客步出,迅速按照師爺的指令方位散開!
張霖剛一離開眾人視線,就毫無忌憚的小跑起來,出來陵園後,一眼看到那包裹嚴實的烏鴉正飛步過街,向停在不遠處路口一輛深黑色高級轎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