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少年單臂較力一推,使三齒槌的魔將收腳不住,“噔噔噔”地倒退出三步,將後麵的幾個魔人撞得東倒西歪。
“黑酒,你沒事吧?!”又一名左手倒提長柄捕獸器、右臂反挽長鏈鐵輪的黑甲魔將帶著一群魔人,“呼啦啦”的將張霖等人圍在當中,大有一言不合就群起拚命的架勢!
“黑酒!土行!讓他們進來!要是‘光明聖會’的刺客,這個時候會明目張膽的送上門來嗎?一群蠢貨!”眾魔兵聽是彪吏的聲音,都自覺的閃出通道來。
這些魔人雖然懾於“警察鼻祖”彪吏的淫威,不敢再為難張霖,但對這小個子少年還是抱有極深的敵意,閃到兩旁一個個吹胡子瞪眼,尤其是那吃癟的魔將黑酒和幫凶土行,一個揉著腰哼哼唧唧、一個咬牙切齒,都恨不得上前咬張霖兩口才甘心!
現在的“馬賊皇帝”張霖,哪裏將“十二魔將”這等“小角色”放入眼中,一行狼騎四人昂首闊步,毫不畏懼穿行而過。
大營外帳裏麵的魔宗要員早到了不少,有文有武,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清一色黑色著裝,禿頂獠牙的彪吏也在其中。
“彪叔,好久不見,義父他老人家怎麼樣了?”張霖疾步上前。
“少主。”彪吏看了看少年,伸手低聲道:“很不樂觀,夫人在裏麵守著。”
拳頭緊握,張霖狠狠的一砸蓬柱,怒問:“烏鴉逮住了沒有?”
“烏鴉被‘光明聖會’的大批‘黃金聖騎士’接應出關了。”彪吏陰鷙的眼神,陡的變的淩厲無匹,這酷吏道:“三天之後,就是六宗十年一次的大會,這個時候宗主被烏鴉暗算,除了神父那個偽神的指使,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幕後指使者!”
張霖沉默不語,一個灰臉老者氣得一跺腳,怒道:“彪吏,宗主去不成‘山海關’代表魔宗參加‘六宗大會’,這不明白等著南方那些猴子笑話我們魔宗嗎?!”
“豺狗,現在不是怨天憂人的時候,‘六宗大會’的事,宗主他老人家自會有安排。”聲音起處,說話的孽龍,一臉不滿之色的陪著表情嚴肅的軍師櫪驥,先後自內帳走出來。
“大師兄,宗主他——”豺狗直起身,對孽龍這位積威素懼的大師哥,他還是多少有所忌憚的。
“宗主他老人家現在已經清醒過來,但不能有太多的人進去打擾,夫人點到名字的,先行入內拜見探視,其餘人等,在此等候!”孽龍目光掃過眾人,點出了六、七個暗黑大吏、重將的名諱,被點名的感激欣喜異常,躬身入內;沒有被提及的垂頭喪氣,不免大失所望。
帳簾布挑起的一瞬間,眼尖的張霖瞥見義父魔君躺在裏麵床榻上,麵色蒼白如紙,少年心中,不禁一陣抽搐,他拔足就要進帳看望,卻被走在後麵的豺狗一把攔住,隻聽這位三師兄冷冷的道:“小子,這是我們魔宗內部的家務事,你一個不相幹的外人,不準進去!”
心頭冒火的張霖,哪裏將“三師兄”的話聽進耳中,他伸手抓刀就要發作——
“皇帝!稍安勿躁!樹敵太多,對你個人、對狼騎團隊,這個關頭都大為不利!”後麵的毒舌,一把按住張霖摸刀的腕子。
張霖頭腦一冷靜下來,強自把胸腔怒火壓了下去。很明顯,“魔宗三傑”的老二白虎死於己手,被譽為“暗黑魔宗”精銳中堅的“暗黑十二魔將”,也被自己殺了個七零八落,若是再開罪了豺狗,自己恐怕日後在魔宗,再也無立足之地了。
進去不到片刻,彪吏又走出內帳,沉聲道:“少主,夫人有請。”
長出一口氣,將身上的刀槍解下,交給身邊的太子,張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冠,這才跟著彪吏步入戒備森嚴的內帳。
此時,病榻上的魔君,依然悠悠蘇醒,老人家看見張霖龍行虎步而入,掛著白胡子的嘴角似乎向上揚了揚,雖然才脫離危險期無力表達什麼,但是內帳裏的每個人,都能清楚的看出老人剛才無聲的笑了笑。
三步並做兩步搶到病榻前,張霖哽咽的輕聲道:“義父,孩兒不孝,來晚了!”
魔君眯著眼,費力的點了下頭,一旁偷偷揩淚的美少婦紅狸,心知魔君有話要講,俯下身來,將元寶也似的透明耳朵,緊緊貼在魔君唇邊,聆聽著……
“師尊,再過三天,就是‘六宗大會’之期,您看選誰代表您老參加赴會是好?”一旁的豺狗,忍不住出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