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的槍火,努力的為自己戒防,一股熱流直湧心田,張霖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層水霧。
剛抱著魔瞳跑出幾步,炮聲轟隆,三人背後的殘樓,在撲天蓋地的灰塵中轟然全部倒塌,水泥塊和鑽磚瓦片沒頭沒腦的砸落在奔跑的三人身上,魔瞳的額頭被砸了個大包,張霖的眉角和槍火的大腿,都被砸出了鮮血。
回頭看時,三人都不禁有些後怕,剛才隻要再慢半拍,現在三人都要被活埋在這大樓廢墟之中了!
抱著魔瞳,攙扶著大腿有傷、一瘸一拐的槍火,張霖忍著眉角跟背後的劇痛,拚命的穿過子彈呼嘯的大街——
眼見指揮所鐵門就在眼前,後麵近在咫尺的一聲“哢嚓”清脆拉動槍機響,在亂哄哄的街頭槍戰中,異常的扣人心魄,張霖本能的一把推開意識模糊的槍火,然後背部就被子彈打中,少年連帶著魔瞳,一個倒栽蔥,撲倒在了門洞旁。
“師爺!皇帝九點鍾石碑!”外圍偵查的毒舌,嗓子都喊啞了!
毒舌話音未落,方位並不是最理想的法官,一挺捷克ZB-26就把躲在石碑後麵的羅刹槍手打得雙手抱頭不敢露麵。
“師爺!你在幹嘛?!皇帝和槍火需要你的支援!”喪屍朝石山腳被密集子彈打得抬不起頭的師爺直吼的同時,匆忙拔出一枚M24式長柄手榴彈,向著石碑後方,拋出了一個難以想象大弧度拋物線,漫天血雨中,那隱藏碑後的槍手被炸的支離破碎!
槍火和魔瞳在太子的接應下,被張霖送進了指揮所。師爺也從石山方向,狼狽的撤了下來,他前腳還沒等踏進門口,那座紅色的石山,就被敵人的炮火夷為了平地!
“瘋狗!你是團隊爆破手!這需要老子提醒你嗎?”伯爵大叫。
“坦克的兩翼都有火力手掩護,老子根本接近不了這兩輛大家夥!”瘋狗叫得更大聲!
退到指揮所的馬賊們,被羅刹軍重重包圍在幾間屋子裏,而沒有了兩個製高點形成的交叉火力封鎖線,被長期壓製在大門幾十米外的“紅蒙巾”馬匪們,也都如潮水般泛濫起來,槍林彈雨和雪亮的馬刀,幾乎讓狼騎們抬不起頭來!
眼看守在門口的妖精被敵人的一個“香瓜手雷”掀翻在地,衝鋒七手八腳的將女悍匪扯著頭發拉回,狼騎們的防線就要失守——
忽然,接連幾顆炸彈自天而降,在敵軍人群最密集的的中心開了花,狼騎們抬頭一看,一架“太陽號”戰鬥機擦著“紅胡子山”山尖,來了一個漂亮的急旋!
“哈哈!跛子!連滄浪人的飛機你也搞到手了!有你的!”喪屍向天上的黑影,熱烈的揮舞著手臂。
“機甲我草你大爺的!你再不來,老子就把你兒子‘二鍋頭’燉了下酒!”法官衝著機艙玻璃露出的醜狗鄙視表情伸出了中指!
“別招惹我‘兒子’,如果不介意它淋你們一頭狗糞的話……”機甲熟練的超控飛機,又殺了個回旋擊,然而飛機剛一轉頭,就被猛烈的炮火擊中了尾部!
“敵軍正在調集地對空的炮群封鎖空域,機甲被迫跳傘了!”毒舌指著尾巴冒著黑煙墜落高空的飛機在山後爆炸背景下,砰然展開的一朵傘花。
“夥計們好!”抱著醜狗“二鍋頭”爬出降落傘的覆蓋,機甲的笑容,就如同才吞下了五斤黃連。
“敖犬一群人不是在我們手上嗎?!胡狼他們怎麼敢這麼蠻幹!他是不想要這些紅胡子的命了嗎?!”抱頭躲避當空罩落的雜物,張霖有些氣急敗壞。
“我想,我已經知道原因了!”伯爵一直指揮所外麵,整個人的表情,都變的沉重了!
大馬賊們循著伯爵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處,心裏都是猛地一沉!
——烏鴉!!!
烏鴉,這個處處與狼騎做對的家夥,此時正立在一輛裝甲車上,與身邊左右指揮手下開炮猛攻的一位兩鬢發白的將軍、以及猿身狼眸的胡狼談笑風生。
“雪獒統帥,這次您能從善如流,采納烏鴉聖騎士的意見,趁機將‘西伯利亞’地區的大小紅胡子頭目,跟狼騎陪葬一起送進地獄,足以證明您是一個聰明人,這些紅胡子頭頭們一死,您這‘西伯利亞’總督,足可高枕了!”胡狼討好上司的同時,也沒忘了獻媚舊主。
“烏鴉先生神機妙算,本帥佩服!今日相助之情,雪獒永世銘記!哈哈哈!”鬢角生雪的雪獒將軍有些得意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