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的!”黑山角連點頭帶哈腰。
在得到對方點頭哈腰的肯定回答後,張霖又淡漠地問道:“黑山宮是你大哥嗎?你知不知道是我殺了他?”
深知張霖憎惡奴隸販子的狼衛軍少年們的手已經握在刀柄上,黑山角汗如雨下的道:“黑山宮那個不學無術的家族敗類,劫持貴友家眷,冒犯十三爺虎威,死有餘辜、死有餘辜。”
黑鷹策馬上前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義父,要不要……”說話間,少年伸掌做了個下切的動作。
看看遠處包圍圈中被繩索連結的青年男女奴隸,張霖將手裏的兩份文件扔還對方,微一沉吟,把目光轉向衛隊裏的瓜哥洛,淡漠地笑道:“前方軍情緊急,爺不能久留,就麻煩你跟信子留下,殺光黑山家那群人渣!”
“明白,宗主!”
“遵命,主人!”
瓜哥洛跟田中信子附身聽命。
一抖馬韁,張霖喝道:“前軍,加速前進,今晚到‘小姑屯’宿營!”
……
黑雲漫卷,鐵馬如流。
“怎麼回事?!快準備迎敵!!!”黑山角手指著黑龍傭兵團地四周,黑壓壓湧出的人群,驚駭地叫著。
黑山商見情勢不對,慌忙躲在馬匹後麵,向四周看過去,在雪原荒野的深處,正有著無數的人頭在湧動著,不知不覺中,黑龍傭兵團已經被包圍了。
“什麼情況?!這些馬賊怕是有上萬人吧?!”黑山角不住的驚叫著:“該死!我看到了什麼?!裝甲坦克?!兩輛!!天啊!!!”
黑龍傭兵團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黑山商一眼看見蹲在奴隸人群中那個出賣自己同胞村民的“賤狗”,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偷偷從懷裏掏出懷匕,向那“賤狗”招了招手,那貨用指頭指了指自己鼻尖,確定叫的是自己之後,喜出望外、不知死活的湊了過去。
黑山商趁那貨不備,突地抓住他的頭,一刀結束了狗命,慌亂之中,將屍體拖入車廂中,不一時,換上“賤狗”平民衣服的黑山商,神不知鬼不覺地埋首掩麵混跡在了奴隸隊伍當中。
“轟隆隆……”兩輛氣勢駭人的裝甲坦克左右推出,幾發炮彈落處,爆炸巨響聲裏,無數本已驚駭欲死的黑龍傭兵團士兵們被炸的血肉橫飛,屍骨無存。
黑山角一看不妙,也顧不上尋找兄長,翻身上馬,往斜刺裏疾衝!
一柄精光閃爍的十字刀,陡地盤旋飛出,在削斷狂逃中的黑山角的腦袋後,落回一個皮膚細膩,容貌清麗,很有些孩子氣的田中信子手上,那批受驚的戰馬,帶著黑山角的無頭屍體,落荒而逃。
“想跑?”有幸受過魔瞳點撥的田中信子,俏皮的抹了一下鼻頭,笑道:“本姑娘免費送你一程。”
喬裝藏匿在數百名男女奴隸中的黑山商,看在眼裏卻不敢聲張,生怕泄露了行跡被奴隸們發現自己的存在,他偷眼公路上方,這個時候,黑龍傭兵團已被馬賊集團兩輛裝甲坦克,打得七零八落,四散逃亡。
顯然並沒有放掉對方一個人的打算,瓜哥洛和田中信子一槍兩刀,已然率領狼衛馬賊們對著驚弓之鳥,如同屠宰豬玀一般,展開絕情劫殺。
“大家快逃命去吧!”田中信子挑開割斷奴隸們的繩索,被解救的人們顧不上感謝,換不擇路的逃生了。情急慌亂之下,並沒有人注意到狡詐如狐的黑山商也趁機撿了一條殘命。
“吼——”
此刻,野地的瓜哥洛率領馬賊們,在留下數百具黑龍傭兵不完整的屍體後,發一聲喊,呼嘯而去——
……
“報告義父,鎮子裏已經空無一人了。”
黑鷹少年在馬背上行了一個標準漂亮的軍禮,調轉馬頭折回前衛師團本隊,其餘狼騎將兵跟在張霖身後策馬前進。
他們步入的“小姑屯”,已不再是昔日的繁華車站城市,映入狼騎馬賊視野的,是一片片經過聖會占領軍洗劫暴行後的廢墟,倒塌的房屋有幾處上冒著滾滾的黑煙,數十幾具無人清理的屍體橫臥在髒亂不堪的街道上,早已腐臭的傷口周圍爬動著令人作嘔的蛆蟲。
“細腰蜂,派人清理一下。”蠍子皺著清秀的眉毛,露出不忍之色。
那腰懸彎刀、一襲綠裙的細腰蜂還未有所行動,張霖已向義子微一額首,少年黑鷹連忙應了一聲,指揮屬下的狼衛軍兄弟兩人一組,將那些路上的屍體搬運到一麵殘牆破壁後,眾人一齊發力,推倒了搖搖欲墜的牆麵,算是遮蓋掩埋了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