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間,鬼塚直野和千畑煙已在門外等候多時,下意識的看了這對小夫妻一眼,張霖在一幹人的擁護下出了“京華旅館”。
美輪美奐的畫眉,扶著張霖進入汽車,鬼塚直野和千畑煙帶著一隊少年馬賊紛紛跨上戰馬,左右前後護衛主人的座駕。而張霖最信任屬下的赤虎,一如既往的並沒有出現,在外界的印象裏,這個從前線帶著硝煙味道趕回“天京”的馬賊悍將,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公眾視野了。有人說赤虎已被魔族的人暗殺,也有的人說被張霖派往別處公幹,大家雖然是猜測紛紜,卻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去向。
做為最著名的大馬賊之一,張霖可稱之為“寒酸”的儀仗隊,緩緩走出街道口,直奔“立國大典”舉辦的現場“暗黑廣場”。由於張霖隨意的性格和親民的必要,馬賊皇帝的親隨隊伍一向不多,甚至輕車簡從到連一個地方郡縣小吏的出行儀仗隊伍,都要比他威武壯觀到不知多少倍。
四名聖光騎士開道,六名櫻花忍者斷後,鬼塚直野和千畑煙並黑鷹與十六名少年狼衛馬賊居中,加上張霖與畫眉及洋人司機,一行三十一人,在行人稀少的空曠街麵上駛進。
“爺,有什麼不對麼?”畫眉將溫香軟玉般的身子貼在男人懷裏,輕聲問道。
“今天的街麵好像格外安靜啊。”緊緊握住愛妾發涼的小手,張霖抬頭望著車窗外劃過兩旁高高疊起的樓層,多少有些心緒不寧地道。
前排出身羅刹的洋人司機,雙手控製方向盤,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道路,繃著毛茸茸的臉膛,對身後主人與情婦的親密舉動視而未見,充耳未聞。
“哢——”
汽車嘎然停住,車裏的人收勢不及,和前排坐背來了個緊急親密接觸。耳邊槍聲大作,子彈橫飛,人仰馬翻,一片大亂。
慘叫聲處,前排的洋人司機連中兩彈,倒閉在座位上。張霖一扯花容失色的畫眉,滾躲在座椅下麵,二人頭頂子彈亂飛,車窗玻璃紛紛粉碎,受到驚嚇的畫眉尖叫連連,又好氣又好笑的張霖,抽出“狼牙軍刀”,囑咐道:“畫眉,躲在裏麵別出來。”
“爺,你別丟下我,爺注意安全。”女人話沒說完,張霖順勢滾出車外,子彈幾乎是貼著麵門呼嘯而過,護衛隊已經有三名聖光騎士和一名忍者倒地,強悍的馬賊狼衛少年在猝不及防之下,也有六、七人受傷,其中兩人連中數彈,全身是血,眼見不活了。
“對方有狙擊手!”黑鷹半蹲在街麵上,惡狠狠的道:“把他給老子找出來,剁了他!”
——這就是馬賊!迎難而上,不躲不讓,遇強更強的馬賊!!!
“我來!”十幾歲的虎頭大叫一聲,脫離汽車的掩體,衝向街對麵的建築物。沒跑出幾步,“乓”地一聲輕響,高處飛來的一個子彈,打穿少年的頭部,結束了虎頭年輕的生命。
“兔崽子在左樓第十七層陽台!”在同伴用自己生命為代價、換取敵人狙擊手準確位置同時,蛇尾發覺到了左樓第十七層陽台上一閃即逝的青光,和他憤怒話語一起傾落的是他手中衝鋒槍連梭發射的彈雨。
子彈在灰白的牆壁上留下數十個彈洞,天台上的幾個花盆也被打中,摔落在地麵上。又是一聲“乓”地輕響,黑鷹身旁蛇尾的露在車外的一條腿被狙擊手打中,鮮血直流,吃痛往外就倒,黑鷹大叫一聲“小心”,伸手去拉,已是不及,狙擊手一槍補上,那蛇尾登時了賬。
“草你姥姥!有種的滾出來,讓小爺看看你的狗臉!”黑鷹舉槍就是一通狂躁的無目的掃射。
“沒用的,黑鷹,對方用的是專用狙擊槍,我們的武器射程根本達不到。”冷光掃處,張霖忽然看清了陽台上那一點白色影子,輕輕一笑:“烏鴉。”
……
“站住!幹什麼的?!”
當一隊步履堅實、走路帶風,手持兵刃的的“血鯊”海盜,出現在“京華旅館”的警戒範圍內之時,街口的警衛馬賊幾乎同時端起火槍喝問。
走在最前麵的“準男爵”北條武,一言不發,雙手一震,兩柄水手刀盤旋而出,天空中灑起兩道血珠如虹,尚在十五步外的兩個馬賊,被齊齊斬為四截!
在此同時,“準男爵”北條武同行的“血鯊”成員,手裏的標槍、飛叉、鐵蒺藜,編織成了一張死亡的大網,正要推彈上膛,勾動扳機瞄準射擊的警衛馬賊,被漫天的暗器刺成帶血的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