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十一聲驚天動地的連環巨響聲裏,炸藥將“蜀州”獸魎部的殘軍化為灰飛煙滅,戰場瞬間靜止了。戰場上“蜀州軍”留下了幾千騎的士兵和馬匹的死屍,點點青煙從屍體上緩緩升起,嗆人的氣味借飛舞的腥風彌漫在烈日炎炎的上空。
流螢疲憊的靠在城垛上,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聲音沙啞的道:“‘鬼宗’怕是再也組織不起像樣的進攻了,我們的彈藥也快用完了,最要命的是,水道被旱魃的人控製著,幾次派人強攻暗襲都無功而返,已經有不少士兵中暑不支了……”
“也不知道少帥和黑鷹哥哥他們都怎麼樣了?”魚魚自言自語道。
“兩位夫人,‘晉州’方向有動靜!”瞭望塔上的田中信子以手遮額頭向下麵喊道。
兩個女孩兒一前一後搶步登上瞭望塔,前者劈手奪過信子手裏的望遠鏡,隻見鏡頭裏麵,“晉州”方向濃煙滾滾,火光衝天,不由得驚愕的望著後者道:“用一萬多人的娃娃兵去死磕旱魃和山魈的兩萬精銳鬼軍,咱們的老公是不是瘋了?!”
……
非但遠在一線天隘口的兩位少帥夫人沒有想到,就是旱魃和山魈他們自己也未曾料想到,在他們得到的內部細作提供的情報上來看,“晉州”除去老弱病殘的五千城防軍馬賊和極少經過陣仗的一萬二千名少年新軍外,真正稱得上有戰力的正規軍隻有張良指揮下的“張良少年教導旅”的不足三千之眾,雙方軍力看上去人數大致相等,可戰鬥力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的十萬八千裏,更何況兩位“鬼宗”大佬一向倚仗的玉魁那一萬鬼騎,隨時都可以策應援助他們,可謂是高枕無憂,必勝無疑。
就在赤發金甲的旱魃和獸麵鐵盔的山魈在各自帳中,一個據案大嚼、一個呷戲軍妓的時候,突然之間,無數火光沒與任何警示的在軍營四處熊熊燃起,一時之間,衣衫不整的鬼兵和成群受驚的軍馬亂成一團。以神勇著稱的山魈推開懷裏的女人,抄起彎刀衝出營帳,正在喝罵驚惶失措的鬼兵去救火時,一陣悶雷也似的馬蹄聲劃破夜幕而來,二千五百名馬賊精銳騎兵在一個黑衣少年的率領下,長刀在手,列著方陣,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
“擋住!別跑!玉魁的援軍馬上就到了!站住!王八蛋!”山魈不斷的喝止,並沒有阻擋住像一群受驚的家畜般驚惶失措、四處奔逃的“巴州”亂兵,反而被卷帶著一起潰退下來。
鄰帳的“黔州”部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張良把手上最精銳的黑鷹及“少年教導旅”部集中投入山魈營盤上,自己親率第一次上戰場的少年新軍直突旱魃大營。
張霖不在,張良成了少年馬賊們的絕對的核心。率援軍趕至的流螢一眼看見張良穿著大一號、極不合身的盔甲,像隻無頭蒼蠅的橫衝直撞,縱身飛躍中急聲叫道:“老公,跟在我後麵!”
張良手忙腳亂的揭起擋住眼睛的鋼盔,正在辨別東南西北,魚魚一騎如飛的自身旁超出喝道:“老公,跟在我後麵!”
張良跳了兩跳,沒飛起來,不由得破口罵道:“你們奶奶的,都欺負俺不會飛啊!”
猛一抬頭,喊殺震天中,張良隻見一個醉醺醺的敵將,搖搖晃晃向自己這麵摸過來,不由得笑道:“奶奶個熊的,逮到個大個的!”
少年飛快掏出懷裏的彈弓,扣上鐵珠,覷的真切,一彈正中對方左眼,那敵將慘叫倒地,一顆眼珠眼見不保了。
“旱魃督軍受傷啦!”“鬼宗”的族兵們嚇得魂肥魄散,幾名鬼將奮勇上前,搶了受傷的旱魃狂奔脫離戰場。
“叭——”
流螢發出信號彈,赤紅的光亮照亮了夜空,各自為戰的馬賊將士看到撤退信號,不約而同的放棄對手衝出戰火,負責阻擊任務的田中信子櫻花友軍,守在兄弟部隊突圍的路上舉槍遠遠點射追兵,在他們精準狠毒的狙擊殿後下,馬賊全軍迅速向沙漠深處退走。
華龍曆一九零九年六月,西南“鬼宗”四部聯袂進侵“晉州”,張良率部成功從突圍,當夜進襲山魈大營的黑鷹部二千五百騎兵,僅有一千二百多人生還,而突擊旱魃部大營的一萬二千名少年新軍也付出了傷亡過半的慘痛代價,損失最輕的是田中信子指揮的櫻花部隊,隻陣亡了二十多人,“血色櫻花”戰力之強悍,以此可見一斑。這血淋林的慘痛教訓,讓存活下來的馬賊新兵真正成長了起來。
經過了一夜血戰後,馬賊殘部八千餘人在飛奔了大半天後,分散在幾座土丘的陰影下短暫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