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忙說大話,你們狼衛軍是我們最後的王牌,我把你們放在最後,就是希望你們能發揮出最大的能力,可以在敵軍經過多層阻擊、疲憊不堪之後,給予迎頭痛擊,取得戰場上的最終主動權。”在看到黑鷹悍將臉上恍然的神情之後,張良又微哼道:
“你聽好了,到時候如果你們丟了父親和‘十三狼騎’的臉麵,把第三道防線給本少帥丟了,不用父親動手,本少帥親自砍下你的腦袋!還不快點滾回去布置防務!”
黑鷹從上位者憤怒的眼神中清楚地知道了自已想法的愚蠢,立刻不做辯解的順從退下;他明白,“晉州”的存亡和舉城百姓的生死,可能就落在他這支最後的戰鬥部隊的表現上。
被布置到城關第一道防線的機甲,自恃不同尋常的身份,對和自己一同指揮第一道防線的同袍、出生滄浪的田中信子,頗有些刻意保持的距離感;
當然,田中信子也不太把這個跛子將軍看在眼裏,兩軍始終各在自己的地段,悶不做聲地揮動軍鍬、修築工事,沒有太多交集。
前方的戰場,宛如暴風驟雨前般的平靜,隻有幾隻白色的白鴉,落在燒焦的樹杈上哀鳴,始終沒有看見敵騎的影子。
“是不是旱魃識破了我們的圈套……”機甲開始不自信的小聲嘀咕起來。
“哼,試想想,敵軍將帥意見不和,士兵大部分因傷失去戰鬥能力;如果我遇到這樣的對手,戰力又在對方六倍以上,我絕對立刻集中大軍進攻,不予敵人任何喘息的機會!等著瞧吧!”
就在不遠處的田中信子說完這番話半個時辰之後,嘹亮的軍號聲首先在“鬼宗”的陣營中晌起,隨即,數十顆從投石車,在幾十萬敵騎的背景下,發射的巨大的石彈,首先揭開了這場激戰的帷幕。
“轟隆轟隆”巨響聲中,堪稱“戰場破環之王'的投石彈,向冰雹般密集砸向“晉州城”城關的防禦工事,頃刻間將馬賊軍的防禦陣地攻擊得體無完膚,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第二輪、第三輪的石彈緊接著毫不留情的飛降,不少馬賊躲閃不及,被活生生砸死或傷殘,慘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在威力無匹的投石車掩護下,每戰必首當其衝的“鬼影騎兵”,第一時間湧進城關缺口。這五萬戈風時代留下的精銳忠勇鐵騎,高喊著:“殺啊——”輕而易舉的將城關工事,一分為二。
突進城關的“鬼影騎兵”們,紅著眼珠四處搜尋“鬼宗”軍使口中的“虛弱傷兵”,渴望用敵人的鮮血、來喂食手裏的饑渴的鬼頭刀;可是他們在城關馬道上縱馬馳騁幾個來回,連半個抵抗的敵軍影子也沒看到。
就像一個巨人在用盡全部力氣,去要攻擊另一個弱小的對象時,突然發現目標不見了,致命一擊全無著落點的困惑,讓五名萬騎長湊在了一起商量著下一步的對策。
“叭!叭!叭!叭!叭!”五聲清脆的槍晌突然響起,五名聚攏在一起商談的萬人長中,三名萬人長當場飲彈死亡,兩名被突如其來的冷彈擊中要害,也傷重眼見不活了。
不等敵人們反應過來,在機甲帶領大隊守軍撤離後、留下隱蔽在街道商鋪巨大牌匾後的田中信子,吹了吹手裏狙擊槍槍口冒出的一縷青煙,向身後四名有“神槍手”之稱的老部下發出短促而直接的命令:“撤!”
失去了指揮官的“鬼影騎兵”並沒有膽怯慌亂,反而是刺激到了這支縱橫西南的無敵騎隊的中樞神經,在幾十位千騎長中級指揮官的帶領和督促下,“鬼影騎兵”開始分頭向城區深處前進!
這些狡詐該死的馬賊,就在城區中,這已經是無容置疑的了!
在五萬“鬼影騎兵”之後,做為擁有絕對戰力優勢一方的旱魃,很快再度對“晉州城”投入了第二批的攻擊部隊,即十二個萬騎隊的步軍加入複雜的戰場。至此,“鬼宗”已經投入了十七萬人的步騎混編軍團。
對於此戰,“鬼宗”指揮官旱魃,可謂自信滿滿,胸有成竹。他甚至在發動進攻之前,就已派飛騎攜信報去向獵豹報捷請功。
根據本部軍使所提供的情報,敵軍被困日久,缺糧少藥,早已喪失了所剩無幾的抵抗力,再加上對方陣營的將領之間的不和諧,單憑進城的十七萬大軍就足可以蕩清那些烏合之眾;即使敵軍殘餘依賴地形負偶頑抗,自己一方還有完整無缺的三十五萬各部聯軍在城外整裝待命,隨時可以出動,此戰必勝,“晉州”一平,“天京”指日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