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角喧天,旌旗招展,刀光矛影,殺聲四起,馬賊隻得再度趕緊亡命搏殺,在追騎徹底完成包抄合圍之前,從包抄縫隙中衝出重圍,逃逸而去。
在一追一逃的過程中,幸好,無論是馬賊舊部、還是招募投效的海外傭兵,都是經過極其殘酷的訓練、心誌堅韌無情的沙場屠夫,輪番血戰之中,殺人如砍瓜輕菜一般,眉毛也不皺一下。
在兜了幾個大圈子之後,一萬五千人的馬賊部隊,目前隻剩下三千多騎,而且大部分人身上都掛了彩,受了傷,馬匹也折損大半,箭矢子彈的折損消耗也很多,得不到良好休整和充足補充的騎隊,整體的戰鬥力正在逐漸下降。
這一次在休憩時稍稍懈怠,又差點讓聖會追騎徹底包圍,拚命砍殺了好一陣,眼下仍然沒有突破聖會野牛大軍的重重包圍!
未婚妻黑寡婦死後,現在赤虎殺起人來一點點感覺都沒有了,已經有太多聖教徒倒在他的刀下、槍下、箭下,殺人受傷已經象吃飯一樣變成了本能和習慣。
原本百煉精鋼打造的“猛虎”軍刀早在多次砍殺後卷口無刃,三杆“血色櫻花”步槍的彈膛先後爆裂、五張強弓因為頻繁拉動,都已經弓折弦斷;這一路來,光是赤虎一個人就使折了十五根馬槊、七杆長矛、兩條狼牙棒,他身上的護身軟甲也不是原先那一付,而是在上一次戰鬥中,直接從一具敵騎屍首上扒下來的;騎乘的坐騎也已經換了六匹。
被銜尾追殺、無暇生活做飯的的馬賊將兵吃生肉、喝馬血,大大激發了每個人血液中潛在的獸性,殺起人來一點兒也不手軟了。
策騎狂飆,迎著潮水般湧上來的聖光騎士,赤虎眼中銳利如鷹隼,凶狠如猛獸的神光迸射,身邊草獾中將一幹將兵也都是各各雙目凶光大盛,似若擇人而噬的惡狼一般,叱喝連聲,蹄聲如雷,戰馬長嘶聲中,凶猛衝前,形勢極其混亂!
十數支利箭從一旁疾射而至,破空尖嘯,如惡鬼夜泣,強悍狠辣之至。
厲嘯聲中,護在赤虎左側的草獾中將,振臂一揮,他那扣在左臂令人膽寒的沉重鋼盾,帶著沉悶如雷的嘯音脫手飛出,斜斜激旋而去,循著一道美妙弧線,不但撞飛了射來的利箭,還順勢斬殺兩個策騎衝在前麵的聖光騎士。
聖光騎士們一心要為帝都外圍塞南防禦大營死難的教友報仇雪恨,瘋狂不斷地以血還血的肉搏殺戮,
赤虎正欲借機策馬衝前,前方箭矢漫空激射而來,聲勢駭人。同時一支巨型長矛,從右側直刺過來,疾取赤虎要害,狠辣詭異。
這是聖會中的硬手,隻看對方能及時把握時機,在赤虎將欲衝過去,但尚未衝過去的刹那,才突然加速,出擊攔截,而且這長矛攻擊前,亦毫無先兆,可知此人是聖會中罕見的強者。
這一矛實有驚天動地的威勢,勁氣如山,又借著戰馬衝擊的強大力道,人馬合一,騎術和矛技的完美融和,出擊時機把握得妙到毫顛,凶狠剛猛的勁道簡直可以洞穿鐵壁,沒有一點真材實料別說擋格,就是閃避這一矛都做不到。
刀風驟起,赤虎右側絢麗的刀光飛起,好似滿天的煙雨,寒光驚起,如雷如電,如飆如潮,狂卷迎擊。
“轟!”
震耳欲聾聲中,精鋼長矛瞬間折為數截,寸寸砸落,這突然衝出截殺的聖會大將連人帶馬都七竅流血,頹然倒地,出刀的女子一口鮮血如箭噴出,已受重傷!
“朱鹮?!你不是撤回防區了嗎?怎麼又滾回來了?”怒吼連聲的赤虎毫不停頓,將那受傷女下屬夾在腋下,策馬如箭衝出,軍刀微轉,便發出尖利無倫的破空嘯音,“嗤嗤”聲大作,懾人心魄之至!
軍刀虛空一旋,刀影橫空,強大的刀風把迎麵射來的聖會利箭全部攪飛!
“不但朱鹮來了……珍珠姐也殺回來了……”腋下的朱鹮聲音越來越低,氣息也越來越弱……
赤虎大急,手中的銀色軍刀閃動著嗜血的幽光,強大無倫的殺氣直逼前麵攔路的敵騎,氣勢淩厲,有敵無我。
雖然身處大軍之中,每個聖光騎士卻覺得自己是在孤單一人在麵對凶悍強橫的赤虎舞刀衝擊,尤其是他們跨下的戰馬,心膽為之俱寒,不由自主向後退卻,一時不聽使喚,原本堅實厚重的陣勢立刻被衝開一條縫隙。
身中十餘處輕傷的草獾中將奮其餘勇,刀下絕殺,刹那間兩個聖騎士手中的皮盾皆裂成兩半,人頭衝天而起,血泉噴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