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藍鴿已經看到礦場當值經理經理帶著工頭、領班等一幫人匆匆而來,指揮調度著現場工人有條不紊的開始忙忙碌碌地搶險救護。
這時也參加了搶險的藍鴿,卻是越幫越忙,搞得那木羚隻好委婉的請藍鴿夫人先回下處歇息,後者隻是搖頭不肯。
看著剛剛搶救上來,隻剩一口氣的黑臉曠工,喃喃地吃力說著:“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送我……回……家……”轉眼間口鼻中不斷湧出鮮血和粉紅的泡沫,痛苦的抽蓄,不一時已經斷氣。
藍鴿夫人不忍再看,回到礦上給安排好的休息室歇息;天明正洗漱間,木羚推門而入,行禮之後,低聲道:“夫人,事情似有蹊蹺啊!”
“十一嫂,怎麼說?”藍鴿夫人芳心一震。
“屬下仔細查看了事故現場,根據以往經驗,這次礦難疑點重重,不像是自然災難,倒很像是……”木羚遲疑不覺得道。
“像是什麼?你倒是說啊?!”方寸大亂的藍鴿夫人焦急的道。
“像是……人為礦難……”木羚話未說完,忽聽得外麵人聲嘈雜;木羚翻手抽出配槍,一腳跨出房門,抬眼一看,卻愣住了,隻見礦場經理渾身血跡斑斑,正由兩個工頭攙扶著走過來。
從礦場經理斷斷續續的描繪下,藍鴿夫人與木羚才大致了解了個概況:
昨晚忙活了大半夜,總算是救起了幾個人,幸好先下工的已經有不少,被冒頂活埋和砸傷砸死的不算太多,本來事情這樣也就了了,剩下的就是撫恤善後了。
誰知道今兒一早,這次遇難礦工的家屬不知道被誰鼓動了起來,數千人紛紛聚集到礦場上,要求增加撫恤金和燒埋錢,甚至叫囂著罷工歇產,不少礦工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把經理、工頭、領班等管事人都圍堵在礦上,逼勒著要增加工錢薪餉。
據礦場經理的說法,那些人中間還隱藏著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就在礦場經理想法子偷溜出來時,被暗中有人一箭射倒了坐騎,跌得頭破血,至於其他管理人員,就不知現在如何了。
臉色發青的藍鴿夫人神情陰晴不定,斑鳩“內務部”的反應太奇怪了,平時耀武揚威的,今兒怎麼緊要關頭沒有動靜了?還是有什測不測的變動,“內務部”秘諜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走,我們去礦上看看!”完全無視木羚的擔憂,吩咐兩個工頭看好受傷的經理,藍鴿夫人吆喝一聲,帶著四十餘名隨員旋風一般疾趨山裏的礦場。
催馬揚鞭,不多一會兒已經上了礦場。進入礦場沒有人出來攔阻,而且還看到有不少礦工正三三兩兩往礦場上小跑著趕去。
藍鴿夫人等人混在礦工當中,來到眾多礦工及其眷屬圍堵之處,那些經理、工頭、領班、會計什麼的管理人員就被堵在裏麵不能出來。
藍鴿夫人並沒有急著動手,仔細的觀察著人群中的動向,隻見人群中有人打著紅旗,上書“萬眾一心,還我血汗錢!”;還有人打著橫幅,“不加工資,罷工停產!”牆上,樹上都張貼著大大小小的標語,內容如何,不看而知。
人群的中心有若幹人等站在高處聲嘶力竭的喊叫著煽動蠱惑之言,已呈瘋癲之狀,最可怕的是這些礦工手裏不少都手持著刀槍,也有挖煤所用的斧頭、錘子、鎬頭、鐵鍬、等工具,已經和武裝起來的民軍差不多了。
一向在別人眼中顯得弱不經風的藍鴿夫人,在這時候顯示了其鮮為人的冷靜決斷一麵,她冷眼注視著群情激憤的礦工,冷靜的搜索著人叢中那些可疑的為首那一部分人,尤其是那些別有用心,躲在幕後煽動的人物。
就在藍鴿夫人潛心觀察的時候,那些被人煽動起來群情激憤的曠工男女,已經在有心人的煽動下,開始用鐵錘等物砸撬倉庫的鐵門,顯然是要破門而入,使用暴力了,這種情形已經不能再猶豫下去了。
——打蛇須打七寸,擒賊先擒王!
藍鴿夫人知道對付這些形同暴民一般,手持各種武器的礦工,隻有先把那些躲在幕後的家夥除掉才有機會安撫局麵。
“看見沒有……嗯……左邊那兩個……石磨上麵的那個……嗯……樹後穿著羊皮襖、戴著狗皮帽子的那幾個……估計都不是什麼好餅,看準了,等會兒,看我一動手,立即把這些個可疑的家夥全給我一體射殺!”藍鴿夫人小臉滿是殺氣,迅速而急促地對幾個親信隨員下令,然後轉頭對木羚吩咐道:“你看著那個黑大個礦工了嗎?你等一下看見我攻擊他左邊那個禿子,你立刻給我把黑大個、還有他右手邊那個胖女人一起射倒,死活不論。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