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對弈搏命(1 / 2)

那白衣人首領躬身禮道:“為國家做事,夫人客氣了。”話畢,與一幹同伴快速離去。

蠍子掃尋四周,驚疑不解的自言自語道:“咦?那十二個黑袍怪客怎麼不打聲招呼就走了……”

……

山穀深處的一間鬆樹茅屋,門窗緊閉,似乎隻是入山打獵的獵戶臨時的落腳點,又或者是看山人的蝸居。

此刻雖然是白天,茅屋也是門窗緊閉,不允許有一絲兒的冷風吹入,故而屋裏有人的話必然是燈火通明。

現在屋裏不僅有人,而且有好幾位。都是穿法袍的聖騎士,圍坐在一張鬆木桌邊,桌上擱了一隻小火爐,其中炭火熊熊,上麵架了一口鍋,鍋內熱氣騰騰,香味四溢。

酒是高粱燒酒,小口大肚子蓋紅布泥封的酒壇,兩隻農家陶盆,一隻滿滿盛裝了切成薄片的山羊肉,一隻盛了野兔肉,幾隻粗碗分別盛了各式蒜泥、薑末、醬料、糖蒜等,另外還有一大盆切成塊的醬驢肉,一大盆高粱麵蒸餅。

火鍋涮羊肉,寒冬裏最讓人咽口水的美食,羊肉其性溫熱,最是補陽益氣,冬天怕冷的人,吃些羊肉可以暖手腳,去去身上的濕寒之氣。

幾個東南“光明聖會”聖騎士自得其樂,興高采烈地吃得津津有味,肉香滿室,酒香撲鼻,一碗一碗的高粱燒酒,仿佛白水一般狂喝,都已經有幾分酒酣耳熱的意思。

屋子的角落裏,被五花大綁的鬼影和三名手下,顯然幾天都滴水未進了,可那酒菜香氣美味一個勁地往鼻子裏鑽,隻落得猛吞幹口水,遠遠眼巴巴的看著。

“我們聖主這次花費了這麼大的周章、折損了如此多的人手,抓了這幾個西南宗族首領引誘皇帝上鉤,似乎有些得不償失啊!”一個戴著眼鏡白袍聖騎士仰脖一口氣喝幹一碗高粱燒,一邊高聲笑嚷:“滿上!滿上!”一邊扶起沉重的烏木筷子挾起一片紅紅白白的山羊肉,往沸湯裏滾涮,驀然間,眼中陰冷精芒如電火一閃而沒。

轟隆!

凜冽的風寒乍然在一聲巨響聲中撲入茅屋。

氣勁破空,徹骨裂肌;劍氣縱橫,波濤山湧。

溫暖的鬆木茅屋猶如被突臨肆虐,又如雷轟電擊,天劫臨世,無論是屋內喝酒吃肉的聖騎士,還是自外而來的侵入者,都在為自己的生死存亡作殊死之鬥。

戴著眼鏡的白銀聖騎士手中的青鋼劍迸發出勁烈無比的劍芒,以雷霆萬鈞般的猛惡聲勢,破入從門窗湧入的刀山掌海,青鋼劍光華流爍,隱隱虎嘯龍吟,劍芒彙聚如練,挾著隱隱風雷,要拚命殺出血路。

瞬間,血泉噴湧,一條手臂飛上半空,拚命破出重圍的戴眼鏡白銀聖騎士勢如瘋虎,落荒而逃,飽含著仇恨的聲音在山穀中回蕩:“野牛、旱魃,今日斷臂之恨,本聖騎士改日一定奉還!哈哈哈……”

鬆木茅屋裏木屑紛飛,風雷狂作,刀光掌影,人頭滾地,鮮血噴灑,酒肉淋漓酣暢處,轉眼修羅作屠場……

勢如電火流光,打鬥在開始時就似已注定了終局,以多欺寡,以強淩弱,以有備對不虞,除了反應最快的戴眼鏡白銀聖騎士留下一條手臂倉皇逃走之外,再無活口。

“可惜,還是讓烏鴉的手下逃了一個。”走入屋中,身材魁梧的野牛遺憾的道。

“人生無奈,生老病死,早死晚死都是死,牛兄有何可惜?隻可惜啊——”另一位麵貌獰惡的旱魃長吟道。

“那魃兄又可惜什麼?”野牛解開鬼影的繩索,回頭問道。

旱魃摸摸頭頂,看著滿地的杯盤狼藉,嬉笑道:“可惜了這一桌好酒好肉啊!”

……

西去十五裏之外,矮丘上倏然陷入寂靜。

隻有稍遠處的山林中依然充滿呐喊、慘呼、箭嘯、怪鳴……

突如其來的狂亂搏殺來得快去得也快,雪花紛揚,血跡斑斑,三個偷襲者皆死於非命,死狀淒慘,無一全屍。

死於張霖之手的一刀兩段,身首分離;死於蕭霓妃之手的則變成千瘡百孔,血肉模糊;死於千麵狐之手的則是千刀萬剮,白骨森然。

如斯慘狀,使得倏然止步於矮丘中段來曆不明的五十餘人趔趄不前,不知如何是好。

張霖掃了一眼戰況,對尚欲搜尋一下這三個偷襲者來曆的千麵狐道:“師姐,不用浪費精力搜尋了,這三個人不是獨來獨往的傭兵獵食者,就是銜上命而來的死士殺手,你不會找到任何線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