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對決龍宗(1 / 2)

傷勢較重者皆留守營中,馬賊三萬五千鐵騎出營列陣,準備今日與“龍宗軍”決死一戰。

按照常理,該是兩軍結陣而出,雙方同時開進,相隔裏許,互相發動多輪衝鋒,決勝當場。

張霖內罩鎖子網甲,外披魚鱗甲,頭上戴的鐵胄還有一個怪異猙獰的護鼻,脖項也圍了一圈內襯牛皮的圍脖網甲,一杆黝黑無光的渾鐵長槊橫在鞍前,高踞於戰馬上,戰馬火紅如棗的毛色,與身後時時隨風翻卷的火紅披風相映,如同雪地中的熊熊烈焰。

列隊完畢,全軍肅然,馬蹄聲由雜遝轉為沉寂,除了北風掠過原野的呼嘯,就是偶爾有幾聲戰馬的嘶鳴。

驀然,號角淒厲長鳴,馬賊皇帝長槊斜指,胯下戰馬已經電馳而出,一馬當先。身後五爺喪屍率同狼衛重甲,如同烈火怒潮一般席卷狂飆,馳過雪原。

女衛師團中的火鳳馬刀往下一揮,馬賊女軍也如暴風驟雨般縱騎而出。

民兵師團也是不甘示弱,騎士們以嫻熟的騎術策騎馳走,快走步、輕快步、快步、快跑,步法變換猶如行雲流水,契合著一種奇妙的節奏。

火風旗如火飛揚,民兵旗如水沉肅,眾多騎士飆過積雪覆蓋的丘原,去勢猶如離弦之箭。

疾馳中如刀的寒風勁吹,然而馬賊皇帝渾身的血脈卻在慢慢沸騰,興奮得全身灼熱發燙,如火燃燒的戰鬥激情感染到胯下的戰馬,越奔越快,狂風一般卷過雪原。

在冥王龍旗大纛和“牛”字主帥大纛之下,內披魚鱗甲,外係猩猩氈鬥篷的牛頭,騎在一匹高大的青驄馬上,丈八長漆槍則掛在鞍前,他身材本就高大,加上一臉邊塞風霜吹襲的痕跡,五十餘歲的老將,麵容有如斧鑿刀砍,堅毅滄桑,老當益壯,此時牛頭默然不語,肅殺之氣引而不發;

而“龍宗”宗主冥王壽山的坐騎則是一匹雄健的黃驃,他身上也披魚鱗甲,斜罩火紅戰袍,佩西樓刀,攜有角弓兩張,裝滿箭矢的牛皮箭壺閃爍著幽冷的寒芒。

不要以為壽山是貴族出身的王公親貴,就是百無一用的文弱之人,亦能廝殺爭勝於疆場,才兼文武。他本身在未入仕之前,便能開得硬弓,射得好箭,這幾年在荊湘養士練兵,弓馬騎射也沒少練,雖然未必能讓他百人敵、千人敵,但廝殺征戰於疆場倒也綽綽有餘。

今日壽山雖然還是坐鎮車壘,以阻敵鋒,但也作好了拚命死戰的準備。

車壘外,準備決戰的龍宗驍騎已經馳出陣前立定,靜候上命。

遠處隱隱悶雷傳來,越來越近,漸漸的整個雪原大地都在顫動。

眾人均不由自主的向聲音的來處望去。

轉瞬間,狼騎圖騰,刀斧耀目,火鳳妖嬈,黑蛇飛騰,鮮明的旌旗雀尾翻飛,無數馬賊騎士踐雪踏泥,滾滾而來。

長漆槍高高樹起,如密集的森林;雪亮的馬刀在陰鬱的天色裏流轉著刺骨的陰冷;如雷的蹄聲震耳欲聾……

嗚嗚的號角聲響起,牛頭呼哨一聲,腳下輕磕馬腹,驅馬疾馳,率兵出壘,騎兵陣如山壓上,似山洪暴發,自車壘前的坡頂頃泄下來。

奔馳在前方的馬賊皇帝長嘯一聲,聲震雪原,上身前傾,馬馳如飛,兩翼護衛騎的兩個排共三百騎驟然加速超前,在如雷般的蹄聲中,自然的在張霖身前排成三角錐形的騎兵衝擊陣形。事實上,至少還有三千狼衛馬賊騎緊隨在張霖身前身後,這是集團軍府內閣一幹臣僚的死命令,他們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張霖身先士卒的脾性無論再怎麼勸諫都很難有根本改觀,因此為了馬賊的長遠大計,隻有規定狼衛親軍在戰場上得時刻緊隨張霖左右,雖張霖之令亦可不必聽從,一切以十三爺皇帝的安危為重。

從兩翼前伸的狼衛騎兵已經張弓發箭,狼牙利箭帶著嗜血的呼嘯撲向敵群。

這些狼衛騎兵是馬賊輕騎中的精銳射手,其中一部分騎士的箭術相當於西南鬼蜮的“射箭手”,可用連珠箭法一次射出十五箭以上的快箭,且箭箭中的!

箭矢在空中相互對射,如暴雨般橫掃敵陣,這種對射馬賊仍然占據了上風,一如昨日。

人仰馬翻,蹄聲雷動。

當輕騎射手放緩馬速閃開中路,讓重甲騎兵突前時,兩道鐵流幾乎就是在那瞬間,就猛然對衝在了一起,刹那間人仰馬翻,血肉橫飛。

人叢中,狂吼之聲如同炸雷,隨著每一聲狂吼,刀光閃閃,槍影呼呼,不時有騎士被挑落,被掃落,被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