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與南秦再次交戰,雖然青墨之前國力大減,但邊關頻頻傳來捷報,南宮逸蘇也派人捎來信件,說南秦已退兵,軍隊已經班師回朝,估計很快就能回到昭陽城。
據沉沙的探子來報,這次的戰爭打得無比殘酷和激烈,青墨國雖傷亡大半,但還是將南秦趕出國土,取得了勝利。宸王身先士卒,帶兵有方,威名也在士兵和百姓傳揚開來。皇帝也很滿意南宮逸蘇的表現,誇讚南宮逸蘇的話對著顏子渢說了滿滿一籮筐。
可就在這個時候,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許若水小產了。具體的原因,據許若水的貼身侍女說是許若水喝了顏子渢送來的補藥之後,身子不一會兒就見了紅,孩子終究也沒能保住。
這件事畢竟有關皇家的名聲,皇帝雖下了旨禁止外傳,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件事還是在皇宮內外傳得沸沸揚揚。對於顏子渢是凶手這件事,有人信也有人不信。所有人都等著顏子渢的解釋,但這個時候,無論她說什麼都是錯。
南宮逸蘇得知了這件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王府。
令所有人沒想到,但又在意料之中的事,南宮逸蘇未聽顏子渢的一句話。她連一聲名字都未喚出口,一記耳光便已經火辣辣的印在了她的臉上。她看著他把許若水疼惜的抱在懷裏,溫柔的安慰她,隻覺得自己的心在一點一點的變成碎片。
而她也很快地得到了他的回複,“心腸惡毒,謀害未出生的嬰孩,把她送到天牢,依法處理。”
宸王的話一發,顏子渢立即被送進了天牢。就算皇帝和太後不信,並且有意維護,但畢竟宸王都發了話認為這件事是顏子渢做的,任何人便沒了袒護的理由。這件事出了許若水貼身侍女的話便沒一點證據,但誰又在意這些,虎毒況且不食子,而且嫡庶之爭中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也見怪不怪,似乎是理所應當的,這樣的事一定是顏子渢做的。
天牢。
牢房的環境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臭腐爛的氣味,這裏處處充滿了死亡的氣息。
在這裏,顏子渢意外地看到了南宮洛,本應該在看守先帝陵寢的南宮洛。他被挑斷了腳筋,盤腿坐在地上,衣服上也充滿了血汙,雖然沒有了昔日的綾羅華裳,但他的周身依舊散發著令人移不開眼的正氣和光芒。
南宮洛看到顏子渢一點也不意外,反而是顏子渢看到他吃了一驚。
“三哥,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麵了。”夾雜著苦澀和無奈,顏子渢望著他微微一笑。
“三哥……”南宮洛重複著這個稱呼,自嘲的笑著,“現在也隻有你肯這樣稱呼我了。你進來是因為許若水的緣故吧……”
“看來我還挺出名,這些事情都傳到天牢裏了。”
“他……不信你?”南宮洛遲疑著問道。
“嗯……唉,不說我了,說說你吧,墨桓說你去為先帝守陵了,為什麼還會在天牢?”
南宮洛歎了口氣,卻爽朗的笑了笑,“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啊,我為先帝守陵守了不足兩個月,就有人向皇帝誣告,誣告我咒罵皇帝……多虧了四弟和邱大人幫我求情,才保住了一命。領了一百杖後就關在這天牢裏。”
“三哥……”
“別叫我三哥了,你叫我的字吧,叫我少卿。”他微微一笑,眼睛裏閃動著明亮的光芒,“你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待在這裏……少卿,你也相信是我害了她的孩子?”
“我當然不信,你身為流雲穀的弟子,就算本領學的太差,也不會在下藥這種事情上留下破綻和馬腳。”
“你說的沒錯,我若想害她,我有一千種不讓別人察覺到我的方法。”
“其實這些天來我一直有個疑問,或者說一種直覺。是關於你的疑問和直覺,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什麼?”
“廢太子叛亂時魯王的救兵是怎麼來的?”
顏子渢吃驚的看著他,驚異於南宮洛的智慧和頭腦,更為他這樣的英雄遭遇如此境地感到惋惜,“我跪在他房前跪了一夜。”
“那些江湖人士……”
“我受了天機閣閣主五掌。”
“所以,告訴我,你究竟是誰,憑你流雲穀弟子的身份,他們不可能借兵給你。”
“沉日凝沙,吾為天下。”
“沉沙……原來如此。”南宮洛閉上眼,微微一笑,“顏子渢,你若為男兒,我必擁你為帝!”
審判的日期一日日將近,但奉命查案的刑部尚書還沒有一點頭緒,他本是顏篤的學生,一邊是恩師的女兒,一邊是皇帝含糊不清的旨意,他一度處於崩潰的邊緣。
“林大人的日子最近似乎不好過啊。”邱林坐在刑部的高堂上,悠哉悠哉的喝著茶。
“丞相大人就別拿下官開玩笑了,這宸王妃的案子……唉……下官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了,還請大人給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