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鬥篷人明顯一愣,隨即冷哼一聲,袖袍一甩,走到一邊負手而立。
童銳也是心思通透之人,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周陽的臉就是幾個大嘴巴子,直打得周陽眼冒金星,天昏地轉。童銳也不停手,大有不把周陽打死不收手的打算。
周陽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大姑娘不能被尿憋死,而且對方沒直接殺死自己,應該是自己對他們還有用,連忙捂著臉道:“別打臉別打臉!你們要什麼我給你便好了,我還指望著這張臉吃飯呢!”
童銳這才停下手,他掰了掰掌指關節,獰笑道:“小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然我不介意先用些手段,從你這兒收點利息!”
周陽看著童銳,他被貫穿的傷口還在流著血,那對夫妻檔更是模樣淒慘,皆嘴角噙著血跡,麵色發白,衣衫襤褸,顯然是在光伯手上沒討到任何好處。如今秘藥的副作用發作,加上身受重傷,此刻他們二人吃了療傷丹藥正打坐恢複傷勢。
估計此刻的童銳也是強壓著傷勢,秘藥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周陽心知童銳三人此刻滿懷怒火,也不敢太過招惹,悶聲悶氣道:“你們抓我做什麼?我又沒什麼值得你們惦記的東西,要錢沒有,要命更沒有。”
青色鬥篷人這才轉過身來,盡管他的麵容遮掩在鬥篷裏,可周陽還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兩道利劍一般的目光刺在自己身上,周陽不禁心頭發寒,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嗬,你能有什麼東西讓我惦記?螻蟻一般的小子。”鬥篷人第一次開口說話了,聲音沙啞,充滿冰冷之意。
“要怪,隻能怪你招惹到你惹不起的人,跳進了你脫不了身的漩渦!”
“惹不起的人?”周陽一怔,隨即咬牙切齒起來。
“是李宇凡?想他自詡名門公子,想不到心胸如此狹隘,幾次三番針對於我,這就是他的為人?看來文慧說得對,果真是一塊爛泥!”
“放肆!”童銳又是一巴掌,把周陽原地打了個轉兒,嘴角鮮血直流,“李公子的名聲豈是你可詆毀的!”說著又揚起手掌。
周陽此刻再也不存任何自保之意,他昂起頭,眼中盡是不屈,死死地盯住童銳,似乎要把他的樣子刻進心裏,然後冷聲道:“我記住你了,你最好今天能把我打死,如若今日僥幸不死,他日必定尋你,還予今日厚報!”
童銳被周陽冷漠而又殘酷的樣子嚇了一跳,他不明白為何剛剛還唯唯諾諾的小子怎麼忽然間像換了個人似的。
隨即童銳心裏大為惱怒,自己一個堂堂蓮華境的高手居然被一個修煉路都沒踏進的小子嚇倒?當下手中紅光一閃,磅礴的元力鼓蕩不停,想立時把周陽斃於掌下!
“童銳!別忘了主人的交代!”鬥篷人一聲冷喝。
童銳回過神來,怏怏放下手掌,對著周陽怒罵道:“好個猖狂的小子!就憑你這半吊子的修為也想殺我?做你的白日夢!”
周陽冷眼相看,不言一語。
這時孫元二人站起身來,對著鬥篷人施以一禮,恭敬道:“屬下傷勢已無大礙。”
鬥篷人一揮手道:“既已無礙,就趕緊帶上這小子回去複命吧。”
“是,南豐先生。”
童銳從地上一把提起周陽,想趕緊離去,這會兒秘藥的副作用一股一股刺激著他的心神,有如萬蟻蝕骨一般,他快扛不住了。
哪知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佛號聲。
“阿彌陀佛,不知幾位施主欲前往何處?”
“誰!”童銳猛一回頭,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年輕的小和尚施施然走了過來。
這小和尚麵若冠玉,長得眉清目秀,俊朗非凡,竟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少年!
他青衣布鞋,衣袂飄飄,一塵不染,脖子上掛著一串瑩白的佛珠,其材質非金非玉,閃爍著莫名的光澤。
小和尚步履之間盡是出塵之意,宛若一尊下凡的慈悲佛陀。更奇異的是小和尚腦後時有功德佛光浮現,整個人顯得寶相莊嚴,神聖無比。
小和尚走過來,雙手合十道:“小僧乃一介閑散野修,法號九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