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嫁到鄉下人家她都覺得委屈了,老婆子還敢跟她拿腔作勢,想使喚她,那她能答應嗎?
張三勇出去了,崔氏看到小兒子出來了,忙說:“你出來幹啥?這大清早的,咋不多睡會兒呢,叫你媳婦出來就行了。”
張三勇低聲道:“娘,七巧昨晚睡的晚,早飯你讓張金鳳做吧,她一個外嫁的閨女在咱們家白吃白喝的,連個早飯都不給咱們做,咱們還養著她幹啥呢?”
“哎,你咋能這麼說話呢?金鳳可是你姐,你咋能為了外人使喚你姐呢?”
崔氏雖然也不稀罕張金鳳,但是在兒媳婦跟女兒之間,她還是偏向著女兒的。
張三勇低聲道:“娘,看你說的,我又沒說不認張金鳳這個姐姐,但是姐姐是親人,媳婦就不是了嗎?我媳婦將來還得給我生兒子呢,要是不好好養著身子,生出個病怏怏的孩子來,你願意啊?”
一提到孫子,崔氏說不出啥了。
雖然她不缺孫子,但是老大家那倆孩子都叫大勇媳婦給教壞了,天天跟她對著幹,那個大的都敢拿燒火棍削她了,她也叫這倆不孝順的小鱉犢子給傷透心了,都不大喜歡他們了。
雖然不喜歡他們,但是不代表她不喜歡孫子,除了李氏生的那倆牲口崽子,要是二勇或者三勇有兒子了,她還是會喜歡的,特別是三勇的,她最喜歡三勇了,愛屋及烏,三勇的孩子她自然也是最喜歡的。
就算現在孩子還沒影兒呢,但是她也喜歡,等將來她指定把所有的家產都留給三勇和三勇家的孩子,一個大子兒都不給老大那喪良心的一家子留!
最後,在‘孫子’的利誘下,崔氏放過了齊七巧,把張金鳳喊起來做早飯了。
張金鳳本以為娶了弟媳婦自己就能輕快輕快呢,結果非但沒輕快著,還得多做一個人的飯,真是太讓她鬱悶了!
因為鬱悶,就難免會發泄怨氣。
家裏的幾個人都不好惹,張金鳳就把滿肚子的怨氣都發泄到了新進門兒的弟媳婦身上,還以為她剛進門兒的小媳婦兒得事事小心,不能敢跟她這個大姑姐對付呢。
結果,剛找借口欺負這個弟媳婦,就被弟媳婦針尖火燎兒的給懟回去了。
張金鳳這發現,這個弟媳婦很不好惹,厲害的程度比起大嫂來都有過之而不及,她想要欺負她還真不容易呢!
不過,張金鳳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氣餒的人,一次交鋒過後,她沒記性,又跟齊七巧明著暗著的鬥了好幾次,從正月一直鬥到四五月,終於被齊七巧徹底製服,再也不敢生事了。
這期間,李氏就專管架橋撥火,坐山觀虎鬥了。
崔氏也不大管她們之間的鬥爭,在她看來,這個三兒媳婦也不是啥好鳥兒,讓張金鳳收拾收拾她就對了。
至於她那個缺心眼子的閨女總鬥不過人家,總被人家給收拾了,崔氏也不覺得有啥心疼的。
該,誰叫她沒人家能耐了,她要是能好耐點兒,不就不至於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了嗎?不落到這個地步,她不就不用跟她操心了嗎?
這邊,張家雞飛狗跳的生活著,吉州那邊已經開始轟轟烈烈的開荒種地了。
在沈若蘭的號召下,吉州的三十萬大軍都投入到了開荒種地的運動中,每年都持續開荒、種田,為國家節省了大量的錢糧物資,也為吉州囤下了不計其數的糧食,據不完全統計,幾周這幾年開荒種地種出來的糧食,不僅夠吉州這三十萬大軍自己吃用的,還能另外再養活幾十萬人口呢。
淳於洬看著吉州日漸積累起來的財富,囤積的糧草,越發的感念蘭兒的賢德,他也從最開始的不大同意變成了開荒運動的積極倡導者,春天開荒的時候,還親自換上布衣,跟士兵們一起開荒,以鼓舞大家的勞動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