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主張事君交友講究忠信,這是原則,但是具體做起來,要視情況而定。孔子說對朋友要“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則止,毋自辱焉”(《顏淵》)。子遊說:“事君數,斯辱矣;朋友數,斯疏矣。”(《裏仁》)這都是說,規勸君主或朋友要適可而止,不可過繁,不然就要事與願違,適得其反。總之,既要堅持原則,又要通權達變,使道德行義恰到好處,方為君子。
四,德行全麵。有一次弟子子張問道:“楚國的令尹子文三次做令尹的官,不露喜色;三次被罷官,不露怨色。每次都把自己的政令告訴新令尹。這個人怎麼樣?”孔子答道:“可算盡忠國家了。”子張問道:“算不算仁呢?”孔子說:“不曉得;這怎麼能算仁呢?”子張又問:“崔杼無理地殺掉齊莊公,陳文子有40匹馬,舍棄不要,離開齊國。到了另一個國家,說道:‘這裏的執政者與我們齊國的大夫崔子差不多。’於是又離開。這個人怎麼樣?”孔子答道:“清白得很。”子張問道:“算不算仁呢?”孔子道:“不曉得;這怎麼能算仁呢?”(《公冶長》)在這裏,孔子隻是稱讚了楚令尹子文的“忠”和陳文子的“清”的德行,沒有許他們以君子的稱號,原因是他們的德行還不夠全麵,沒有達到仁的境界。有一種人具有較高的德行,孔子隻稱他們為“成人”,不許之以君子的稱號。有一次,子路問怎樣才算得上成人。孔子回答說:“智慧像臧武仲,清心寡欲像孟公綽,勇敢像卞莊子,多才多藝像冉求,再用禮樂來熏陶他們,可以說是成人了。’“現在的成人哪裏一定要這樣?看見利益便能想起該得不該得,遇到危險便肯付出生命,經過長久的窮困日子都不忘平日的諾言,也可以說是成人了,”(《憲問》)可見,即使是具備智慧、寡欲、勇敢、多才多藝綜合在一起的美德,也還不能算是一個君子,隻能稱為成人,因為他缺少仁這種最重要的德行,成人的品質仍是不全麵不完整的。君子與上述各種人不同之處的關鍵在於他具有仁的觀念,始終不渝地堅持仁道。孔子說:“君子沒有吃完一餐飯的時間離開仁德,就是在倉促匆忙的時候一定和仁德同在,就是在顛沛流離的時候一定和仁德同在。”(《裏仁》)對於他人,能做到“己欲立而立人”(《雍也》),“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顏淵》)。對於自己,願意為仁而犧牲自己的生命,“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衛靈公》)。正因為君子有仁德作為思想基礎,所以能在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麵,恪守道德規範,比成人更為盡善盡美。
孔子把“文質彬彬”的君子當作培養學生道德修養的目標,引導弟子們在道德上以仁為核心實行全麵發展,成為道德完人,這在中國曆史上具有重大意義。君子這一稱號,也確實吸引了曆代無數的誌士仁人為達到它而砥礪一生。中國曆史上許多民族英雄,正派的政治家、學問家、思想家都受了孔子這一學說的鼓舞,胸懷成仁之誌,做出了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孔子所樹立的君子的形象,作為有理想、有道德、有學問、有才能,同時對百姓有高度同情心的時代先行者,對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孔子在教學過程中,要求學生認真學習,認為要學習一些東西,從來就不是一蹴而就的,應該“學而時習之”,“溫故而知新”。隻有經過反複的練習和複習,才能使自己學到的東西得以鞏固。同樣的道理,教師教起學生來,也不能一遍成功,而是要耐心、細心。這就是孔子所說的“默而識之,學而不厭,誨人不倦”(《述而》)。隻有這樣,才能達到教好和學好的目的。他謙虛地說:“講到聖和仁,我怎麼敢當?不過是學習和工作總不厭倦,教誨弟子總不疲倦,就是如此罷了。”弟子公西華聽後說:“這正是我們學不到的。”(《述而》)這是對老師孔子“誨人不倦”教學態度的高度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