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呼之後,阿曆知道自己已被發現,心中叫遭不跌,但也並不十分慌張。
隻見他臨機應變,借著黑暗一個輕巧的淩空翻越,在沒有觸碰到床上任何東西的情況下,迅速翻身下了通鋪,然後再次藏在了通鋪寬大的床沿之下。
就在阿曆剛剛藏好身形時,就聽通鋪上有一人大聲喊叫起來:“奎哥兒,二蠻子,小柱,快起來,有人闖進屋了,剛才門主托夢給我,要我們把賊人速速擒下”
那雷神門弟子驚醒喊話後,也驚醒了其餘三個熟睡中的雷神們弟子。
隻聽其中一人說道:“誰,誰闖進來了?嗨,木頭,你是磕著腦袋還是怎麼的?師傅又沒死,托的哪門子夢啊,八成你又發癡夢了,真是煩人”語氣中充滿了埋怨。
其餘兩人也附和著這人的語氣埋怨起來。
“就是就是,真是煩人”
聽到這聲音,阿曆知道,這個說話的人應該就是那日搶奪他鈴鐺的那個雷神們弟子。
“啊!?對啊,還是奎哥兒說得是,看來是我又發癡夢了,嘿嘿,不好意思啊”聽了那人埋怨的話,那叫木頭的雷神們弟子仿佛也反應了過來,忙不迭的開始道歉。
這時躲在床沿下的阿曆便也知道了那搶他鈴鐺的雷神們弟子原來叫做奎哥兒,而且他說話的語氣,感覺他應該是屋裏這四人裏領頭的。
就在木頭道歉之後,隻聽那奎哥兒突然喊叫起來:“啊,我枕頭下的鈴鐺不見了,你們誰拿了?趕快給我交出來”
“沒啊,我可沒拿”木頭首先澄清。
“我也沒拿”
其餘兩人也都異口同聲的澄清自己。
“好啊,都不承認是吧,等我把燈點起來,我倒要看看你們當中是哪一個如此不老實,連我的東西都敢動”
奎哥語氣中怒意十足,既然沒有人承認,那他就準備點燈來找。
可就在他起身的時候,卻不知被誰在黑暗中拌了一下,隻聽他‘啊’的一聲後,便朝床沿跌了過去。
雖然憑借身體的反應,奎哥兒沒讓腦袋撞在床沿上,但他的鼻子還是沒能完全躲過去,蹭在了床沿兒上。
隨即巨大的酸痛感通過鼻子直衝那奎哥兒的腦門,一時間難受得他捂著鼻子悶聲大叫,閉著眼睛,半天緩不過勁兒來。
其餘三人聽見奎哥在一陣噪雜之後突然慘叫出聲,都不明所以的慌忙起來,於是有人想去接著點燈,有人想去尋摸衣服。
可屋裏一片漆黑,四人幾乎是睜眼如盲,於是隻能摸索著起身。
但因為幾人都起來得急了,也不知是誰的手纏住了誰的腳,或者這一手一腳根本就不是他們四人的,反正一陣攪合之後,搞得屋子裏的幾人人仰馬翻,一片混亂。
四個人,不,是五個人在漆黑的環境裏擠來擠去,多一個人出來他們都完全沒有察覺。
想點燈?沒那麼容易,蠟燭已經被阿曆從燭台上摘下來塞在了牆角的褥子裏。
想穿衣服?也沒那麼容易,幾件衣服褲子的袖子褲管都已被阿曆係了死扣,手腳伸進去容易,想要退出來可就有點難。
憑著能夠在黑暗中視物的能力,阿曆在四人中間見縫插針的盡量擾亂著他們。
但四人又不傻,平時住慣了的屋子也就這麼大,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但這次起床怎麼就會出現這麼多的意外,實在蹊蹺。
蠟燭找不到,不找了,衣服穿不上,不穿了。
通過肢體的糾纏,四個人已經仿佛感覺出屋裏有外人在搗亂,隻是還不確定,所以四人反應過來後,都憑著記憶,搶上前去準備開門叫人。
‘吱嘎~~~’
就在四人放下門閂打開屋門,月光灑進屋子的一瞬間,四人都仿佛聽到身後的窗戶借著開門聲的掩飾,同時也響了一下。所以當他們轉過頭來時,並未在屋子裏看見那個多出來的人。
原來,在黑暗中搗亂的阿曆看見四人放棄糾纏齊齊的準備去開門時,他就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
於是他借著四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開屋門上時,借著開門的聲音,乘機打開窗戶逃了出去。
而就在他翻出窗戶時,身後便響起了奎哥兒大聲的喊叫聲:“師兄弟們都起來啊,有膽大的賊人居然敢闖進我們雷神門來行竊啊,可別讓他跑了”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的刺耳。
隨後,陸續有屋子點燈開門,越來越多的雷神門弟子們也衣衫不整的跑了出來。
出到屋外的雷神門弟子們便開始三三兩兩的在周圍尋找起來,有的舉著火把,有的沒舉,就借著皎白的月光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