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又是三個月的時日就過去了,天氣也來到了初秋。
在這三個月裏,阿厲依然每日都做著讓旁人乍舌的練體,也一如既往的沒有吃到過一頓晚食。
而且在這三個裏,他也通過一次無意中的偷聽,知道了自己為什麼不受人待見的原因,尤其是不少王爻的待見。
這日一早,王爻冰冷的聲音突然從小屋門外傳了進來:“阿厲師弟,今日門主要考核你的練體成果,你收拾妥當就去練功場候著“
門外,王爻冷著臉說完了話,根本沒等屋內的阿厲答複就轉身走了。
此時屋內的阿厲雖然已經起來了,但正睡眼惺忪,在突然聽到了王爻傳進來的話後,他先是愣了一愣,接著才反應了過來。
如果不是王爻來通知他,他現在壓根就想不起來還有這檔子事。
時間過得飛快,半年時間稍縱即逝,但這隻是針對其他人的,阿厲在這半年裏卻度日如年。
他每日早上一起來,就必須把所有的精力和體力都用來應付王爻布置下來的變態練體項目,所以除了想到吃,他已經沒有多餘的體力和精力來思考其他的事情。
經過半年的煎熬和折磨,阿厲想到風二今日終於要來考核他了,便一下激動了起來。
他覺得這是能夠擺脫王爻折磨的最好機會,因為他覺得自己不管合不合格,此後應該都不會在被王爻逼著練體了。
對於王爻非人的折磨,阿厲也曾經反抗過。
在練體到三個月時,他和一個大他三四歲的雷神門弟子發生了激烈的衝突,雖然那弟子搶先對他動起手來,但後來反而是他輕鬆的便取得了勝利。
這勝利來得是如此的突然,讓阿厲充滿了信心,而理智也就被假象所蒙蔽,從而讓他以為自己有了反抗王爻的能耐。
於是,在第二天夕陽落山的傍晚,阿厲為了一頓晚食,奮起反抗。
但是,換來的卻是一頓摧殘信心的暴打和遍體的傷患。
這時,阿厲才清醒的意識到,他自己與王爻的差距,依然是雲泥之別。
而且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為了消磨阿厲的反抗意誌,王爻對他的懲戒和欺辱也越發的變態和非人,從而讓阿厲對王爻的恐懼感也與日俱增。
到後來,王爻的存在竟然已經成為了阿厲心中揮之不去的暗影。
現在擺脫的機會終於來了,於是在激動過後,阿厲趕緊起身去井邊清洗身體。
來到了屋後那口熟悉的水井便,這口水井已經伴隨了阿厲六個月。
這水井是雷神門專門用來漿洗衣物和洗澡用的,雖然雷神門上下都是用這口井洗澡,但是早上就洗澡的,整個雷神門也就隻有他阿厲一人。
因為他每天晚上練體後,都沒有多餘的體力走到井邊。
兩三下用木桶把井水提上來後,阿厲單手舉起裝滿水的木桶,便把滿滿的冰涼井水傾倒在了自己赤裸的身體上,接著仔細的搓洗起滿身的汗漬和泥垢。
雖然天氣已經入秋,但是阿厲卻並不覺得井水寒涼。
通過半年的非人磨練,他的身體已經不在是當初那個孱弱的身體,雖然還是十歲小孩的纖瘦身材,但卻是瘦而不弱。
用完一桶水,阿厲又提起一桶水,每次他用繩索把裝滿井水的水桶從水井裏提上來時,他的小身板上都會隱約的浮現出結實的小肌肉群。
梳洗完畢後,清清爽爽的阿厲趕回小屋穿上衣服,便趕緊去排隊領取早食了。
發放早食的羅洪依舊對他神情冷漠,但阿厲卻早已習以為常,想像著今天考核成功之後,自己就能成為雷神門主風二的唯一一個入室弟子,他也就沒空在意某些人的小人嘴臉了。
領了饅頭,擠出隊伍後,阿厲三口兩口就把領來的饅頭吃下肚子後,接著一路小跑的,早早得就來到練功場中間等著。
阿厲等了半天,練功場居然還是空蕩蕩的,平時本該已經來練體紮馬步的那些小輩弟子們,也都一個也沒有出現,太陽都開始升起來了,依然隻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場地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