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你和姐姐都怎麼了?一個坐在苦情樹下一個多月不動,一個又每天精神恍惚,都沒人陪我玩了。”塗山雅雅悶悶不樂,塗山容容眨巴她的大眼睛,表示不解。
塗山雅雅攔在她身前,氣呼呼的問:“到底發生什麼了?姐姐也是,你也是!都不告訴我!”
塗山容容將雙腿收束,雙手環過膝蓋,將下巴靠在膝蓋上,目光看向遠方。
各式鮮豔的花朵在塗山開放,奔騰的河流繞過一座座的山峰,一座山峰便是一個不同的世界,鬱鬱蔥蔥的草木給塗山點綴了不少清新,漫天的花瓣將這個季節裝扮成了少女的花季。
她發出了隻有她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在塗山雅雅眼裏,這個妹妹又發起了呆,氣的直跺腳的塗山雅雅哼了一聲,噘著嘴走掉了。
“那個大哥哥,好可憐啊……他的眼睛……好可怕……”那雙無比絕望、怨恨的眼睛死死盯著她,她想要離開,她想逃,可是在那個破廟裏到處都是那雙眼睛,無數雙絕望怨恨的眼睛組成了羅網,將她困住,怎麼也走不出去。
這一個多月,她一直在做著這個夢。
大哥哥不甘心死去,所以才讓容容夢到他嗎?
道士哥哥也和大哥哥一樣死去了呢,姐姐很自責,道士哥哥是為了救姐姐而被那個壞道士偷襲害死的。容容很怕,道士哥哥很嚇人的,他好像是故意的,在幫姐姐擋下攻擊的時候他笑了,容容不喜歡那種笑。
總覺得道士哥哥不像好人,但是他救了容容和姐姐,怎麼辦?要不要和姐姐講呢?
好煩惱,大哥哥和道士哥哥到底誰才是好人呢?
“正邪?有什麼區別?不過是生靈自以為是的認知罷了,生靈的本質就是自私!有利則正,有害則邪。”莫邪躺在自己的棺材上,仰望著皎潔的月亮,大口一張,月光被黑洞所吞噬,太陰月華化作莫邪的修為。
全身被黑紅色鬥篷所遮掩,撫摸著自己這猙獰的麵孔,心中隱約飄過一抹綠影。你們這群家夥,等著我的報複吧。鬥篷下,莫邪可怖的臉無聲的獰笑。
塗山容容走到了塗山紅紅身邊,姐姐這個樣子她也看不下去了,她必須來勸一勸。
她開口道:“姐姐,不要傷心了,道士哥哥……他一定也不希望你這樣。”
塗山紅紅沒有開口,妖力震蕩空氣,發出了聲音:“容容,你還小,姐姐的事情你不用多管,我自有打算。”
“可是那不能怪姐姐你啊,姐姐你這樣子怎麼讓人安心的下來。”塗山容容麵露憂色。
“……我想,完成他的願望,讓人與妖和平相處……”
“這、這很難的呀!姐姐你怎麼可能辦到!”
“他為救我而死,我用這一生完成他的心願有何不可?”
“那……那大哥哥也是姐姐……”
“住口!”血一般妖異的妖力橫掃而出,塗山容容畏縮的後退了兩步,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低下了頭。
塗山紅紅的表情極為嚴肅,“我已經查過了,那個人是個屍修,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還讓死者不得安寧,這樣有傷天和的修士,人人得而誅之!”
“要是他有什麼苦衷呢?”
“苦衷?有什麼苦衷會讓他拋棄作為人的道德底線,而去與屍體為伍?人類很可怕,但是這樣拋棄了人的身份的家夥,非人非妖,已經是魔了!”
“……”低著頭,塗山容容緊抿嘴唇,不敢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