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封瑾逮回來好幾條魚,用爐子燉了,直到把湯汁熬成奶白色,最後才灑上蔥。
那些被分到魚湯的年輕人,感動又激動。
這可是首長媳婦熬給他們喝的,能不激動嗎?
捏飯團的工作,封瑾沒讓喬月動手。
而是命令於晨跟李清兩人,洗幹淨手,坐在那兒捏。
喬月也沒有堅持,捏那麼多飯團,她怕自己的手最後抽筋。
她端著魚湯,進去送給韓應欽。
阿葉那個女人,也分到了兩個飯團。
而她的手,傷口並沒有結痂,似乎有嚴重的趨勢。
她自己心裏也清楚,以她赤腳大夫的技術,肯定是不行,隻有跟著他們,去到醫院,才有希望,否則這一整隻手臂,恐怕都保不住。
韓應欽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安德烈一直守在旁邊,期間張震,封瑾,也跟他換過一次。
他們是男人,照顧起來更方便。
“待會還有一副藥,等晚飯時間再熬了給他喝,希望能讓燒退了。”安德烈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語氣很沉重。
喬月蹲在病床邊,看著韓應欽蒼白,失了血色的臉,一陣心疼,“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他帶回去,活著帶回去,他不能死在這兒。”
死在他國的土地上,一定不是他想看見的。
入夜時分,整個寨子都靜了下來。
但是封瑾等人,絕對不可能睡的著。
越是靜,越是讓人心神不寧。
好像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一樣。
發現手榴彈的地方,秦夏已經派人去守著了,不用她操心。
現在,她就坐在韓應欽的床前,手中一遍遍的擦拭著那把刀。
安德烈也守著另一邊,門外有張震,其他人,包括封瑾,都去了前麵。
“要不你先睡一會吧!”安德烈過意不去,也怕她撐不住。
這一路走來,她的擔心焦急,他都看在眼裏。
“不用,今晚隻要踏進來的人,一個都不留。”喬月的聲音仿佛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絲毫人類的感情都沒有。
安德烈怔怔的看著她,“你戾氣太重了,別這樣,人殺的太多,背負的罪孽也會越重,如果韓局醒著,也一定不希望你這麼多。”
殺人不是殺隻雞,拍死一隻蒼蠅那麼簡單。
人跟動物昆蟲,注定是不一樣的。
生命與生命之間,有著壤之別。
“那有什麼,難道戰爭年代死的那些,就不是人嗎?成王敗寇,在他們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終有一日,會被人殺了,如果今我不殺他,明他就把槍抵在我的頭上,既然如此,為什麼我不選擇趕盡殺絕呢?”喬月的臉上揚起淡淡的笑。
可是這笑卻不達眼底,很輕淡。
安德烈看的分明,掃了眼被綁在角落的阿葉。
想必阿葉被削掉手指的時候,也很震驚吧!
這個看似乎柔柔弱弱的姑娘,下起刀子來,竟然連眼睛都不眨。
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
時間一直走到後半夜,也就是過了十二點之後。
被群山包圍的村子,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讓人覺得陰森森,毛骨悚然。
帕托被封瑾打成重傷,現在已經看管起來。
但在緬國,依然會有人來救他。
或者,還有人想讓封瑾跟她,死在這裏。
如果對方動用軍隊的放,恐怕就麻煩了。
“來了!”門被推開一條縫,張震露出半張臉,給他們通報。
“多少人?”喬月沉靜的問道。
“不清楚,聽聲音應該不少於百人,”張震耳力很強,從微弱的嘈雜中,分辯出有多少腳步聲。
“讓他們去把藏起來的手榴彈拿出來,送給他們當見麵禮了!”她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