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祭死神傳承者(2 / 2)

沒了絕世修為,他更像是個苦行僧人,默默品味著人間百態,天地間飄起雪花,秋末冬至,他經常咳嗽,時常有滿手血跡,這是那恐怖的魔氣在暗中破壞著體內的生機,域外天魔竟霸道如此。

終於他在一次沒有及時遠離破碎空間的時候,魔物狂笑,人類慘嚎,獸類咆哮,一幅幅淒曆畫麵,家破人亡的景象在上演,他全身一震,撿起地上的一把凡兵鐵刀,竟一時熱血的衝了上去,他感覺到了久違的熱血在體內開始奔騰,開始咆哮,聽著魔族的慘嚎,人類興奮的大叫,獸類劫後餘生的歡呼,他突然明白了自己該做些什麼,而且那種感覺從未有過的強烈。望著那一雙雙炙熱的眼睛,他第一次存在感是這麼的強烈。

這天下還是需要有那麼一個人站出來的!

戰鬥尾聲,張蕭跟隨著一支急行軍隊邁入了抗魔戰鬥中,軍隊急行,盡管這個時候他已經體虛氣弱,快要跌落到天級巔峰的地步了,但是手握鐵刀,他感覺到整個人的血液在加快流動,那顆孤寂彷徨的心也恢複了也許活力。說到底,他骨子裏頭的煞氣還在,內心的狂暴憤恨還是有的,刀修煞體本身的戰意和殺意怎麼能夠甘心蟄伏慢慢腐朽呢!

從此抗魔聯盟中便出現了一直特殊的急行隊伍,這支急行隊伍從不在一個地方留戀太久,他們所過之處,魔族潰敗,而一個被譽為煞神的老兵,也不知道隊伍人員換了幾茬,但他都從屍山血海中爬了起來,衝在最前,退在最後。

在一次次殺戮血戰中,他竟發現自己散亂的煞氣流逝的速度在減緩,他驚奇莫名像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宿,曾經法力滔天的仙神張蕭雖然身殘,但他那不滅的戰意狂霸的煞氣卻從未磨滅過,不在萬人矚目,不在備受關注,他不是那個狗屁的“神召者,”他是屹立在人族抗魔中的一塊堅石,想要屠戮人族必然先要踏破他的身軀。

又是三年過去了,一頭黑發盡皆變白,他的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了,但他身上的氣勢卻更加的沉穩了,那股隱隱的煞氣隱而不發,猶如山嶽,身軀可被碾碎,誌卻永遠不會被磨滅。

沒有人知道,眼前這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是一手導致佛界封閉的罪魁禍首,也沒有人知道他曾被無上鴻鈞指定為的“神召者,”人們也不會知道他曾一怒屠殺了千百仙神的往事。

在這三年中,他身體越發的差了,雖然體內真氣煞元流逝的速度變的緩慢了,但他卻發現了更加驚恐的事情,每每到深夜,他總會感覺到體內隱隱有另外一個人的心跳在砰砰跳動著,而且越來越強勁有力,他不知道那是內天地的那顆巨蛋,還是曾經走火入魔的“另一個自己,”他的身體越來越差,身體內另外一個生命氣息卻愈發的強大,但他始終不肯退出這片戰場,他要終生伐魔。

隻是,每一個士兵看在眼裏無不心中苦澀。

一位神將不忍心這老兵就此戰死沙場,不止一次下令提升他的軍銜,讓他退出沙場安享晚年,可皆被他拒接了。

英雄遲暮,壯心不滅,那位將軍虎目含淚,終究是沒有說什麼,似已是知道了張蕭的心意,兵士當馬革裹屍,這才是好男兒的血性。

隻是,他的夙願卻始終未得以實現,一方麵每每夜晚那有力的另一股生機似乎在咆哮在憤怒,另一方麵他的身體也真的是殘破不已了,每每戰鬥時刻那些含淚的士兵總會不由自主的替他擋住魔物的功力,如今他已是別人的累贅了,“煞神”再也不負當年英勇了,他黯然離開了戰場,遠離了邊關。

夕陽西下,三十幾歲的張蕭白發蒼蒼像是遲暮的老人,兵士含淚為他送別,鐵刀已殘,孤刀卷刃,餘暉將他背影拉的老長。

我不知道是行走了多久,他突然感到有些口渴,暮然抬頭卻發現自己卻身在一片沙漠戈壁中,一塊幾丈長的石碑高高矗立在他的身前,看起來是那麼的平凡普通,看著這塊平凡的石碑他竟是想到了曾經那塊震蕩天地的“死神冥碑,”兩者是那麼的相似,隨即搖了搖頭,自嘲一笑,望著那殘破石碑上的文字,那些密密麻麻的古怪符文一般的太古文字,他發現自己竟是似曾相識,強忍著頭疼欲裂的劇烈痛苦,翻遍腦海他猛的驚呼一聲:“這是太古文字!”

“死神……冥……文……之墓……”

話落,那高大的石碑竟好似有了生命似的,猛的劇烈搖晃了起來,一股莫大的吸力憑空產生,虛空破碎扭曲,將張蕭徹底吸納進去了,意識再度變得模糊,他似乎見到了石碑上鮮血流轉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他想要大叫卻發現自己竟然叫不出聲音來,腦海裏隻剩下了一個念頭,“原來那塊石碑竟然真的是鎮魔石——死神冥碑!”

他依稀記得那最後那幾個大字“祭死神傳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