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區的分局裏燈火通明,不少人還在奔波忙碌著,白卿卿坐在封閉的房間裏,強烈的燈光照在頭頂,她的青筋直跳。
蘇璟年的聲音在她腦袋裏不停回放重演。
滿滿死了?
怎麼可能?
明明今天下午還見過她的,當時她還活潑亂跳的,被自己氣的直炸毛,怎麼今天晚上就……
這種熟悉的感覺就像突然回到了前些年那個夜晚,那個知道真相的夜晚。
一股紮心的恐懼感和空虛就像一陣無名的風迅速鑽進心底,咕咕作響,讓她的身子也隨之開始顫抖起來。
死亡,又一次的死亡來臨了。
可是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
“我沒有,我不知道……”
女人低著頭,長長的發絲掩了麵,看不清表情,隻能聽見柔弱的低語,帶著絲絲哭腔。
那民警愣了愣,轉頭看了眼蘇璟年,以眼神詢問道:“這是被嚇到了?”
蘇璟年也不知所以的搖搖頭,還是正色問話。
“你的意思是你並不知道劉滿的死亡?”
“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跟她見麵後就回家了,沒有出去過。”
民生大廈的每一樓都會有監控,警方喚人之前也翻了個遍,三點之前的監控都還能夠看見,也瞧見白卿卿走進咖啡廳的畫麵,可之後的畫麵不知被誰人為破壞了,什麼也看不到,所以無法判斷白卿卿所言真假。
“有誰能夠證明你在家?”蘇璟年問。
白卿卿眼神黯淡的搖了搖頭:“沒有,我的團隊都出去了,我一個人在家看劇本。”
“這就很棘手了,劉滿的通話記錄顯示她生前最後一個電話是你打給她的,而且在她的包裏還有她的法院傳票,正好你最近與她打的官司。”民警捏著下巴分析。
蘇璟年點點頭又道:“我看了那個傳票,我也知道劉滿就是黑你的那個人,想當初還是我幫你查出來的呢!”
“啊?你怎麼會?”白卿卿抬起頭看著她。
一不小心就嘴快,蘇璟年直接一嘴巴子“呸”了一聲,打哈哈道沒事兒沒事兒。
“言歸正傳,你最近正跟死者打官司,死者這次估計也就是跟你討論案子的問題,我們可不可以做出假設,你倆在這個問題上起了爭執,然後你失手將劉滿推下天台呢?”
她進行了合理的推測。
白卿卿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怎麼可能?我說了我很早就離開了!”
“誰能證明?”蘇璟年直勾勾的看著她。
確實沒有人能證明,白卿卿癟癟嘴不說話了。
眼看再從她嘴裏挖不出什麼來,蘇璟年暗示那民警出去,然後坐到了白卿卿的對麵。
“白卿卿,由於你現在是最有力的犯罪嫌疑人,所以必須留在警局,這個案件我們也會接著進行,放心,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即使這個人是弟媳婦兒也不行!”
蘇璟年就是蘇璟年,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開玩笑。
白卿卿還是低著頭不說話。
“放心吧,他馬上就來了,你先在這兒待一會兒。”她說的他自然是蘇璟安。
說罷便離開了房間,整個房間隻剩一人一燈一影,寂靜淒清。
白卿卿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她覺得已是天荒地老之時,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