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高喬林,98年生,性別,女。
我出生在計劃生育相當嚴格的年代,可我還是個超生的,在家排行老二,有個姐姐:高喬木。當年不知道在哪個狗哭貓嚎的夜晚,老爸老媽的一次擦槍走火,我就奇跡般的打敗了幾萬萬的兄弟姐妹,成功的結合了。老媽總是抱怨說當初為了生我把家裏能賠的都賠了,本來還算小康的家也被一下打回了解放前。繞來繞去,她隻是想在回憶過後罵我一聲“賠錢貨”。
關於我的名字我實在是不爽,高喬林,這個無論聽上去看上去都不像一個女孩的名字竟然硬生生塞給了我這麼可愛到爆胎的姑娘。說來這名字也是狗血的很,因為姐姐是老大所以是木,而我隻是個超生的老二自然就是林了。我一直都叫喚吧“林”改成“琳”,但老爸總是以林是如何如何好,獨木成林等一係列的說詞來搪塞我。我也是認了,這要是再有個老三,估計得叫高喬森了,但老三是永遠不會存在的,我知道。
我們一家四口住在一個筒子樓裏,房子是老爸單位蓋的,專門用來給本單位職工居住的。老爸是國企的建築設計師,畫的一手好圖。小時候我總是喜歡拿著老爸畫的工圖出去裝逼,筒子樓裏的小孩每次都會小心翼翼地從我手中接過圖,放在樓下花園的石桌上仔細欣賞,還不時的發出讚歎聲,沒看到這一幕我都會從內心鄙視他們,一群小屁孩,但我也忘了我自己也是一個小屁孩。老媽在筒子樓下開了個小賣部,在現在就是自主創業啊。小賣部前總是聚集著一幫打撲克的大老爺們,每次寫作業時總是能聽到他們粗著嗓子大喊“拿錢來,哈哈”,當然也有罵爹罵娘的。雖然我很厭煩,可生活並沒有因為我的厭煩有所改變。
我姐大我四歲,但我從不管她叫姐,當然也沒有老大老大的喊她,我隻叫她高喬木,因為我很不服氣我是那個超生的。高喬木與驕橫的我完全不同,她總是抱著本書坐在樓下的雙杠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看書,永遠活在一個我不知道的世界。高喬木是一個美女,大眼薄皮,精致的五官巧奪天工般的拚湊在一起,猛看一眼,就移不開眼,看久了會發現真的跳不出來了。我一直嫉妒高喬木,為什麼同是一個娘胎蹦出來的,差距會這麼大,一個明豔動人一個平凡無常。
因為是家中老小,爸媽都特別寵我,類似於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狀態,當然我也很爭氣的沒少給他們惹麻煩。作為筒子樓的孩子王,我自認為責任重大,每天都帶著一群小屁孩躲貓貓、丟沙包……如果你路過我們這棟樓,你肯定會聽見一個尖酸刻薄的女高音喊道:“小兔崽子,下次再敢躲貓貓躲到我家床底下我就帶你找你家長去。”在那些年的責任中,我為了幫芳芳抓回她的小貓崽兒,從二樓跳到一樓的平房房頂上,卻不敢跳回去了;為了幫哭泣的蓉蓉出氣,我隨手抓了一把沙子就去敲明明家的門,當明明把門打開時,我把手裏的沙子一把揚在他的臉上,然後蓉蓉笑了,明明卻哭了,最後我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