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小妞依偎在嬴曼春的懷裏,一巴掌抽打開遊走在她身上那不老實的手道:“給你臉你還蹬鼻子了,我是那種隨便的人嗎?”
嬴曼春不耐煩道:“你確實不隨便,幾百年的鐵樹,硬是開不了花啊!”
“老娘不稀罕,你要是覺得我風華不再人老珠黃了,大可以去找那些窯兒姐。”
“妞啊,你這麼幹耗著到底是為什麼?我嬴曼春哪一點對你不夠誠意?”
“不耗了,隻要嬴氏能渡過這次難關,我就不耗了,讓你這老不死的吃了算了。”
“你這話說的,誰是老牛,誰是嫩草一眼便知。”
“你是想嚐嚐我打龍鞭的滋味嗎?”
“千萬別,我找你來是說正事的。”
“說正事你抱著我幹嘛?把手拿開,摸這兩下能長肉不成?”
嬴曼春縮回自己不爭氣的手,暗地裏誇了它兩句,才對著嬴小妞問道:“妞啊,天龍王又沒有出兵,你怎的又將兵力調到邊界去了?”
“等出兵就晚了,那小子一去不返,白慕靈和龍墟那幾條龍都不見了,你讓我如何不急?”
“我的傻妞哎,你將兵力調過去以為是震懾敵人呢?你那是在示弱,是生怕人家天龍王不知道咱們內虛。”
“這……是我疏忽了,怎麼著吧?”
“今時不同往日,不是你撒嬌使性子的時候,把兵撤回來,靜等墨掌門的消息。”
“曼春,你怎的這麼信他?”
“不是我信他,是龍三他們信他,白慕靈信他,咱們若是不信他,豈不等同於在找死?你真以為北冥冰域那麼好對付?”
“白慕靈不是我的對手。”嬴小妞道。
“是,人家加起來都不是你的對手,你做事啊,就隻看眼前看表麵,你忘記了早先咱們幫荒域騷擾天龍一族那次了?”
“那次怎麼了?”
嬴曼春的手一邊懲罰嬴小妞,一本正經道:“那次北冥冰域出兵的借口是跟天龍王索要玄圖,雖然後來天龍王咬死口說不在他手裏,你信還是我信?她白慕靈還是撤兵了,你可知為什麼?”
“我怎能不知道,是她家後院失火,東洲神域的墨氏舉兵殺入了北冥冰域。”
嬴小妞也是裝作一本正經的和嬴曼春商議軍事,好似完全忘了嬴曼春的手已經在遊走八方了。
嬴曼春分析道:“人家那次可是舉全部兵力來的,東洲墨氏就算占了點便宜,還能在北冥冰域安家不成?那裏風刀霜劍的,誰待得了?”
“你是說白慕靈故意不要那玄圖的?”
“不止這些,白慕靈此次來的也蹊蹺,她從未到咱們嬴氏作客,隻是通過信使往來,如今墨掌門前腳剛到,她就到了,你不覺得這裏麵有貓膩?”
嬴小妞“啊”了一聲,雙手捂向雙腿間嬴曼春的手,嗔怒道:“這裏邊能有什麼貓膩?”
嬴曼春將嬴小妞直接抱起朝著內室衝去:“待我一探便知。”
“曼春~,嬴氏危局還沒解呢!”嬴小妞羞怒。
“已經解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解我的危及。”
“你個老不死的,輕點~”
…………
墨凡本來對死去的第二個燃心還頗有些內疚,可當他進入黑階宮格之後,所有的內疚皆已化成了痛恨,恨不得再殺那禿驢一萬次。
這黑階宮格他媽的哪裏是什麼禁地,就是一天大的陷阱,這裏確實有異火,是絕世罕見的異火,而且墨凡還感受過,這他媽的就是鴻溝下麵的那種業火。
墨凡剛剛踏入黑階宮格,才知道這裏不僅僅是有著和自己相仿的黑焰,在這些黑焰之中還夾雜著無數業障,盡數鑽入了自己體內。
來不及思慮太多,墨凡趕忙吞了一大把補魂丹,才讓神誌能夠保持清明,盤膝靜氣,緊守識海門關,絕不敢讓那些負麵情緒攻破自己的紫府城防。
時喜,時悲,時痛,時恨,時悔,時怒,七情六欲,十三種情緒像是化作了實質的刀槍劍戟,盡數襲擊著墨凡的靈魂。
其實無論墨凡做什麼,都沒什麼實際的作用,這業火無形無象,捉摸不定,哪裏是他想守就能守的。
當初二次深入鴻溝之時,被巨型火靈魚吞入腹中,墨凡便大吃魚肉,以求脫身,結果魚肉沒有吃光,那火靈魚竟然將身子放在業火之上炙烤了起來。
後來火靈魚化為灰燼,墨凡將所有業火都背負掉,才出了鴻溝,從那以後是隔三差五就遭雷劈,雖然是很爽的事情,但每一次被雷劈都數倍於上一次,如此下去,早晚得被雷劈死。
這下倒好,又是無數業火加身,隻怕會直接死在上麵。
墨凡大口喘息著,越想呼吸卻越發急躁,憤怒,哀怨,等等一切負麵情緒無形之中湧上心間,同時折磨著他的肉體和靈魂。
墨凡以道嬰為己,在識海之中眼看著自己的靈魂之火猛烈跳動,一會兒差一點熄滅,一會兒又如同汽油桶爆炸一般,靈魂之火就像風中的火苗,忽高忽低,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