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天爺啊!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

她真心相愛的男人和她當做親姐妹女人,居然要設計毀了她!

當真是可笑至極。

薑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病房的。

打開病房的門,一抹黑色的身影,映入眼簾。

薑淮抬頭掃了一眼,身子一僵。

又迅速的低下了頭。

“舅,舅舅……”

顧閆北輕笑,看了一眼站在門口身影消瘦,麵如白紙的薑淮。

踩著軍靴的腳,一步步節奏感鮮明的走到了薑淮的身邊。

嘴角勾著若有似無的嘲笑。

“怎麼?該聽到的都聽到了,還叫我舅舅?你是有多想嫁給季淮安,多想做我的外甥媳婦?嗯?”

沒錯!

顧閆北是季淮安的舅舅,季淮安的媽媽是顧閆北父親的初戀情人,顧閆北母親去世後,被顧嵐山娶到了顧家。

而顧閆北和季淮安媽媽的關係,一向不好!

薑淮的身子抖如篩糠,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當得知一切真相之後,她又怎麼會想嫁給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

“想報仇麼?我可以幫你!”

薑淮猛地抬頭,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明目張膽的看著顧閆北,這個在京城殺伐決斷的男人。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今年二十八歲!

“你為什麼要幫我?”

顧閆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身湊到了薑淮的左耳邊。

聲音醇厚的如同年代久遠的美酒,帶著煙草味一點點的從性感的薄唇中傳出。

“因為我喜歡你啊!”

薑淮的身子僵硬的厲害,雙眸更是因為顧閆北的這句話,變得如同木偶般。

嘴唇動了好幾次,都未發出聲音。

直到病房的門再次響起,薑淮才如夢初醒。

不過當眸光看著相攜進來的一男一女的時候。

眼神瞬間變得淩厲的起來。

下意識的遠離顧閆北,重新走回病床,拖鞋,躺好……

“姐姐,你怎麼樣了?知道你出事,我真的急死了,這不一聽到,淮安哥講,我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你沒事吧!”

薑菀那滿是擔憂的語氣,如果不是三個人都心知肚明,或許真的被她給騙了。

而季淮安則把目光從薑染的身上,移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他的舅舅,顧閆北的身上。

“舅,舅舅你怎麼在這?”

也許是因為顧閆北是軍人的緣故,季淮安天生對顧閆北心存膽顫。

顧閆北看都沒有看季淮安一眼,轉身對著躺在床上的薑淮說了一句。

“想清楚了,給我打電話,我相信,你會打給我的。”

還未開春,淩冽的寒風吹過,從少女的衣裳縫中鑽了進去,冰冷的刺骨,讓年少的女孩打了一個寒顫。

林妍用力的搓了搓,早就凍得通紅的小手。裹了裹身上奶娘給縫的婆棉服。想捂著手心哈口熱氣,卻發現舌頭早已凍僵,上下牙齒凍得直打顫。

剛想起身活動活動的林妍,就突然被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粗使婆子,厲聲喝道:“跪著,誰準你動的,真是沒有用的東西,大夫人不過讓你去給太子爺倒杯茶水,你都能把太子爺的衣裳弄濕,當真是丟了丞相府的臉。”

在粗使婆子狠厲的眼神下,林妍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

她已經跪了一晚上了,身子凍得僵硬,僅是打了一個噴嚏,小小的身子就不受控製的跌倒了冰冷的地麵上。

蜷縮了幾下之後,暈了過去。

“給我起來,才跪了一晚上就不行了,真當自己是丞相府的小姐了?”

粗使婆子用力的踢了幾下,見林妍毫無動靜,這才慌了神。

急忙蹲了下去,顫抖地手慢慢的探了探林妍的鼻息。

“呼,還好,還有呼吸!”

鼻息間溫熱的呼吸,讓粗使婆子鬆了一口氣。

眼神裏閃過一絲心疼,但也僅是一絲。

誰讓她娘不得寵,她的大哥又慘死,丞相在府裏的時候,她的日子還算是太平些,但是前些日子丞相跟著當今聖上微服出訪去了。

大夫人本就看她的娘親不爽,所以便換著法子折磨她,才有了設計林妍到茶水打濕太子衣裳的事情。

粗使婆子把林妍從地上扶了起來,才發現這丫頭居然輕的嚇人。

仔細算了,今年也十五了,該及笄了。

把林妍扶著回到了林妍娘親住的梅園,交給了林妍的奶娘王氏之後,粗使婆子一句話未說,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