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無意中被什麼東西帶到一處奇怪的地方,這裏一待著周圍就有撲麵而來的冷峻的氣氛,樸素的一座墳在眼前出現,地麵不沾染一絲灰塵,暗紅色的某些光芒沿著古老的幽徑一直蔓延到遠處,墓碑旁邊的冥酒杯不發出一點亮光,隻看見周圍有燭火明明滅滅地閃著,鮮紅的燭油順著光潔的台麵緩緩滴下,周圍環繞著隱隱的血腥味和強烈的壓迫感......
這到底是哪裏啊?我不是正在家裏睡覺的,是誰把我帶到這裏啦?難道我有夜遊症我去的你媽媽個叉叉!
正在糾結間,忽然身後一陣陰冷爬上了我微微抽搐的脊梁,哆嗦一下後有隻布滿雞皮疙瘩和爬滿蛔蟲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嚇壞了,由於那手臂正在從深淵裏麵伸來,上麵的蛔蟲是身體透明的那種,中間可以看到體內黑黝黝的內髒跟著身子在扭動著,那些蛔蟲慢慢地從那手臂上掉到地上,還想爬上我的小腿,特別的惡心。
有個什麼詭異陰森的笑聲在自己的背後同時響起,嘿嘿嘿......弄得我渾身顫抖,半張著嘴,發出一聲嘶啞的驚叫,感到像刀劈開了胸膛。
本來我以為自己會被那可怕的手臂帶到另一個世界,不料每次這個時候我都驚醒了,發現剛才的那些畫麵是夢境,可是為什麼裏麵看到的墓碑仿佛是真的一般呢?那種感覺尤其的真實,就如同我好像曾經去過那裏。
有時候我還會想那手臂背後到底是一張怎麼樣的臉孔,為什麼要找我,這個夢就在最近出現了,我不知道這個竟然會真的變成我現實中的一次偶遇,由於這場邂逅,我的一生被徹底徹底地被改變了。
我是村子裏長大的孩子,在我們太平村這裏,有兩個習俗是看得非常重要的,第一個是清明四月份的祭祖,另一個就是七月十五的上墳。
村子裏雖然貧窮,但對於這兩件事卻從來都很注重,在祭祖的時候那些供奉給祖先的雞鴨鵝、水果酒水什麼的可以拿回去吃,但上墳的話,那些東西一旦放下來就得留給祖先了,都是先糖果花生什麼的好東西,村裏人就算再窮到了這種時候都會掏出錢去買,小時候我不懂這些,感覺那些扔在地上的糖果花生很可惜。
那個時候我在讀小學四年級,村裏有人死後上墳不久,我就想到墳地裏偷吃那些供奉品,一個人還是不怎麼夠膽啊,於是走去附近座位的同學鵬哥這邊,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來鵬哥也很想去偷那些東西吃,兩個人一拍即合的,決定今天晚上就去墳地裏看看。
其實兩個孩子現在才那麼小的年齡去墳地都是由於無知和貪吃才敢去吧,當時我記得和鵬哥就是摸著黑經過了一些雜草一路小偷般的翻過一些墓碑才去到今天早上上墳的那個地方,這裏果然還許多吃的啊,村裏長大的我們平時就很少吃到這些,一看到也顧不上那麼多就直接開始吃了,糖果花生那些味道就是好。
兩個小屁孩吃了一會兒後我的喉嚨感覺有點幹,就想著到找找附近有沒有喝的,這個時候我發現在這個墳不遠處墓碑的前麵,放著一些紅棗、蠟燭、綾羅綢緞什麼的,我想這些東西不是結婚的時候才用的麼,現在怎麼都用到了,搞不懂,我當時挺喝的見到那裏有個酒杯就拿起它使勁地喝了一口,誰知道裏麵的是酒啊,第一次喝到酒的我感覺喉嚨特別的嗆,有點辣辣的,誰知道這個時候附近好像有一陣陰風打到我的背後,我看到那些綾羅綢緞有點吹亂了,鵬哥跑過來問我幹嘛站在這裏,我說附近怎麼變得這麼冷了啊,沒多久雙腳一軟,差點就摔倒啦,幸虧這個時候鵬哥把我扶著。
兩個人就這樣攙扶著回去的,回到家裏的時候我看媽媽沒有睡,就和她說一聲我累了,現在去睡覺啦,她問要不要吃點東西我也說不用了,回到床鋪的時候直接倒頭就睡著了。
夜裏我好像發現有什麼人到我床邊來了,她的身子帶著一陣陣清風,還有點很微弱的腳步聲,而我此刻總是感覺全身都如同墮入到冰窟裏麵一般,輾轉反側總是睡不著,我說是不是自己生病了啊,幹嘛會這樣,坐起身子打算去大廳外麵喝杯溫水誰知道才轉動了身子一下就發現有個身穿紅衫的女子坐在我的床邊,這個女孩的頭發後麵紮了一個笄,這種紮法我記得好像是古代女子成年的時候才會使用的啊,在我床的旁邊幹嘛會出現這樣的人,真是不敢相信,我想和她說話,但還沒有開口我就感覺不對勁了,由於我看到她的腳下竟然是懸空的。
鬼!我不敢說出這個字,隻是大聲地驚呼了出來,同時身子往床頭的那邊縮去遠遠地不想靠近這個女子。
此刻媽媽由於我房間裏的騷動馬上衝了進來看到我一臉惶恐,就焦急地問我道:“怎麼了?福生,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我僵直著手指往那個床邊的位置指去,嘴巴不能打開,好像有一雙枯幹的手臂正在捂住我的嘴巴一般不讓我發出半點動靜,媽媽看向我手指指的方向,然後好奇地問我:“那裏沒有什麼啊?你是不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