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梁哥,別看我是醫生,不能給病人看上病,饞得手癢,可咱不盼著有那麼多人生病。隻要生了病的人,能恢複健康咱們就一切OK了。”
“建東,上次彩霞生敬東的時候你就在那說‘OK’,我都沒敢問,這‘OK’,到底是啥意思呀?”華國梁怯怯地問道。
“哈哈,國梁哥,‘OK’這詞好解釋,就是西方人說‘好,沒問題’的意思。”
“噢,是這意思呀。那這洋文也蠻好學的嗎,‘O-K’,‘好,沒問題’,豆豆,看見了吧。跟著你建東哥這喝過洋墨水的,就是長本事,俺也學會了說洋文了。”
“嗯,等明兒敬東長大了,你自己就能給他當先生。專門教他洋文,教他念‘OK’!”豆豆看見華國梁那開心的樣子,也故意逗他,跟著一起開懷地笑起來。
跟夏建東在一起,的確讓豆豆和她這位不是親哥,勝似親哥的兄長都有了更多開心的理由。
夏建東也喜歡兩個大男人中間,增加上這麼一個會調節氣氛的女孩子。曾經,在他的高中時代,這樣的位置是屬於建敏的,但現在這個時候,則無疑是屬於豆豆的。
夏建東喜歡看豆豆那種正統的思想裏帶著調皮成分,和小小惡作劇表情的模樣。說不上原因的,就是喜歡。
“明一早兒,咱們不見不散。”華國梁和夏建東擊掌相約,握手告別。
男人有男人道別的方式。女人也該有女人分開時的相送情形。
然後,夏建東看一眼自己的妹妹,建敏就會意的走上前去,給豆豆一個暖暖的擁抱。然後,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之後,建敏笑了,豆豆則羞紅了臉。說一句:“建敏姐,你可真真是……”
夏建東不知道兩個女孩之間說了什麼,但他很欣喜地站在旁邊。看著豆豆那欲說還羞的樣子。他知道,那些悄悄話肯定與自己有關。而且,不知怎的,他心裏很開心妹妹這樣做。他知道,即使他沒有什麼語言上的明確表示,他的妹妹似乎也能明白他這個當哥的心裏掀起了怎樣的波瀾。
就這樣,華國梁和華豆豆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路旁的白樺樹高高的聳立著,秋意已濃,葉子綠中泛黃,微風一吹,發出沙沙的響聲。
豆豆把自己的那一袋驢肉火燒也交到華國梁的手裏,讓他在前麵慢慢走著,自己忍不住跑到路邊的草叢裏,摘一朵粉色的小野花,別在自己薄毛線帽的旁側。然後,腳步輕盈,一蹦一跳地,跟在華國梁的後麵。
窮困和磨難,可能會改變一個人的生活狀態,但常常改變不了他們的生活態度。豆豆和華國梁一樣,都是一直向往著美好生活的那種人。
“豆兒,跟哥說說,今兒你的心情怎麼樣?”華國梁轉頭看著豆豆開心的樣子,故意問她。
“心情呀,當然是很高興啦。”豆豆一麵用手不斷地擺弄著那朵小花,一麵羞澀地說著。
“嗯,好久沒看你像今兒這麼開心了。真為你高興。”
“為我高興?”
“是啊,哥跟你多說幾句,你可別閑煩。這世道,叔走得冤,嬸又那麼扔下你們仨走了,你這婚姻大事,總得有人幫你操心。你都二十出頭了,要再往前推推,像你這個年紀的人都成兩個孩兒的娘了。你這可好,婆家還沒影兒呢!”
“我……”豆豆想給自己辯解,華國梁卻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不讓她在中間插嘴。
“可今兒俺又想明白了。不用為你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