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為教派的第一人,與神靈之間的溝通,也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擬的,自然見識了更多的情況,也知道,麵前這位大人,在神靈心中,到底有何種地位,那多次的神諭,每每想到,都讓他後背發冷。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些,聽到這些意有所指的話語,烏列爾的肩膀便越來越低,就好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給生生壓彎,讓他汗珠更多的是,似乎是注意到了他此刻的變化,身後的喧嘩聲,變得更大了。
對於有些事,點到即止便好,很多事情,到了此刻的情況,已經不需要他再親自去做什麼了,就在他轉身之後,烏列爾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眼中卻流露出冷光。
很快,這支隊伍之中,便一下響起了更大的喧嘩聲,甚至讓大家都將目光投了過去。就在這一會兒,十幾名年輕男女,已經被驅逐出了隊伍,這些人不僅自己在大聲辯解,他們的同伴,也站在旁邊幫腔,整個隊伍就好像是被分裂成兩隻隊伍一般。
看著身旁戰士已經快要全部走上飛雲,烏列爾心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平靜的說道:“要走了。”聲音不大,卻讓烏列爾全身一顫,那印象深刻的聲音,就好像是最駭人的惡魔耳語一般,讓他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他知道,對方已經對進展的速度不滿了,本不想將事情做到這一步,可現在看來,不做也不行了。隨著他閉上雙眼,雙手在胸前作出一個虔誠禱告的動作,一點白光在他身上閃耀,轉眼間便化作一道白色光柱,上方傳入到莫名虛空之中。
這樣的變化,一下子震懾了大多數人,這是烏列爾作為主教,隻有在每個月最為大型的祭祀活動時,才會進行的儀式,通過這個過程,可以直接與神靈進行聯係,神諭也一般都會在這個時候降下。
誰也不知道,烏列爾低聲說出的禱詞到底是什麼意思,即便是靠的再近,也難以聽清他的聲音,更何況,這根本就不是眾人熟悉的語言,在這種時候溝通神靈,很多人心中,已經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唯有那些關係到自身利益的那些人,還在拚命的鼓噪,希望能夠有更多人,來支持自己的立場,以為能夠通過這種方式,來推翻剛才烏列爾的決定,隻是很快,他們的人數便少了太多,大多數人,都不敢直接與烏列爾對抗。
下一刻,始終緊閉雙眼的烏列爾突然睜開眼睛,雙手一指,那些不斷聒噪的三十餘人,突然發出了痛苦的驚叫,下一刻,點點光芒開始從他們體內,飄然飛出,並迅速彙入到烏列爾身上的白柱之上,緊跟著,白柱便悄然消散。
這等變化,實在是太過突然,也沒有讓人感應到的神諭,也沒有神靈降下的信息,要知道,之前神靈剛剛降臨到眾人麵前,展現神跡,此刻應該是最容易得到神靈回應的時候啊。
就在大家疑惑的時候,結果卻已經出現了,那三十餘名驚叫之人,突然痛苦的叫了起來,各種施法姿勢不斷擺出,熟悉的禱詞不斷念出,卻再沒有熟悉的白光出現,完全沒有了神力的回應,他們的能力被剝奪了,更為駭人的是,他們連信仰的機會,也被徹底剝奪,重新成為了無信者。
稍作觀察,大家便明白發生了什麼,所有人都是肅然而驚,此刻他們的地位,最重要的根基,便是這種神力的回應,若是失去了這個能力,自己眼前的這一切,權勢,地位,尊敬,享受,都將迅速離去,那種痛苦,看看眼前這些人,便知道有多痛苦了。
看向烏列爾的目光中,眾人便帶上了某種畏懼,之前,對於他們來說,烏列爾不過是因為神明選出的第一人,才理所當然的領導他們,其實很多人,對於他的地位,都帶著某種覬覦,這等情況下,對於他的各種謠言、指責便不絕於耳。
很多後來加入之人,對烏列爾便根本沒有太多尊敬,更多的,還是聚集在自己的那個小圈子裏,直到此刻,他們才知道,對方竟然擁有這等能力,想到之前自己對他的態度,很多人的後背有已經被汗水打濕。
有人想的更遠,沒有了這等信仰能力之後,他們還能否繼續在部族之中待下去?之前他們曾經經曆過的信仰破滅過程,讓他們見識過,失去信仰之後的可怕。
還不等這些聰明人繼續多想,下一刻,李淩已經指著這些這些還在大叫之人說道:“瀆神者,萬死莫恕,去!”旁邊最後一對戰士,聽到這個命令,稍作猶豫,想到李淩的身份,便做出決定,大步走向了這些人。
內部的清洗,有時候更加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