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態度,讓剛剛還升起一絲期待的護衛隊員心中一沉,這些在生死邊緣打滾之人,可不會忍氣吞聲,一些暴躁之人,已經氣勢猛漲,隨時準備動手的模樣,更有人眉眼間陰鬱一片,對自己未來在宗門中的環境擔憂起來。
隻是還不等他們作出反應,李淩已經驟然出現在那人麵前,目光之中滿是冰冷,一股攝人的氣勢驟然籠罩在那名才不過是靈動境修士身上,仿佛九天寒冰般的話語說出:“你叫什麼?”
那般殺機湧動帶來的震懾,一下讓這名弟子傻在原地,若不是感受到這股殺機越來越冰冷,他恐怕還反應不過來,近乎本能的想要尋求周圍的幫助,才發現剛才和自己一起低聲咒罵之人,已經悄然退到後麵,那些剛才好似同仇敵愾模樣的新入門弟子,這個時候在李淩的氣勢壓迫下,再不敢有絲毫表露。
這等情況讓他欲哭無淚,本以為通過這樣的方式,可以更快的融入到周圍的環境之中去,其實他對於這些人,也隻是有些惡感,遠遠談不上仇恨,就連自己的宗派被滅,此刻不也是心安理得的進入雲雷峰,反而心中竊喜,這等人又能有多少感恩?卻沒想到最後竟然會變成眼前這般變化。
無奈之下,他也隻能哭喪著臉說道:“李師兄,我叫趙一歡。”
看著眼前這人,李淩眼中冰冷沒有絲毫消解,冷冷說道:“不要叫我師兄,我可沒有你這等師弟,麵對為宗門征戰之人,不僅沒有感謝,反而在此故作姿態,若是沒有他們,你這等人怎麼可能有機會,平安的站在這裏,我恥於和你這等人為伍。”
這話一出,趙一歡全身顫抖,差點就要哭出聲來,這樣的罪過可實在是太大了,根本就不是他這樣一個剛入門的弟子可以承受得了的,惴惴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於他的慌亂,李淩卻沒有就此放過的意思,冷冷問道:“你是否帶師學藝?出身那個門派?”
已經大腦一片空白的趙一歡,隻知道本能的回答:“我是金光頂弟子,不……不……,我之前是金光頂弟子,現在不是了,我是……”
李淩蠻橫的打斷他的話語,冷冷說道:“金光頂,我記得當日他們有三名金丹修士參與過圍攻雲雷峰之戰,不知道當時,你是否站出來阻止過?應該沒有吧,那你在金光頂覆滅之戰中,可曾奮力死戰過?”看著對方惶恐的模樣,他冷笑道:“看來是沒有了。”
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笑容,李淩冷漠的將對方的遮羞布一把掀開,喝道:“你這等門派遭到攻擊便投降的鼠輩,有何麵目在我這些兒郎麵前驕傲?”
指著身後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杆,滿臉興奮的護衛隊員說道:“這些人都是在之前的滅門戰鬥中反抗過,更在之後通過戰鬥獲得了戰功,為我雲雷峰立下功績之人,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作出這等侮辱動作?”
這番話說的周圍剛才那些作出姿態的眾多新入門弟子或慚愧低頭,或怒目相向,卻沒人站出來說話,唯有站在李淩身後的那些護衛隊員神情興奮,這些殺人如麻的狂徒中,有人眼眶都已經發紅。
他們實在沒有想到,在進入到宗門之中,麵對周圍的敵意,最先站出來的竟然會是他,而且聽著他說的那些話,這些麵對殘酷手段都不會眨眼的凶漢,真正的被感動了,那是自己所做的事情,還有人看到,有人在意的興奮,是自己被關注帶來的滿足。
感受著身後隊伍的騷動,李淩卻沒有絲毫動容,他隻是做了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情,至於這種作為成功將身後隊員降服,則是意外之喜了,隻是事情還沒有完。
看著那已經軟倒在地,滿臉茫然的趙一歡,李淩冷冷說道:“我不是執法堂之人,沒有資格處理你的行為,不過我會如實將你的行為上報上去,並附上我的意見,像你這等沒有忠勇之心,卻譏諷那些為宗門奮鬥之人的行為,不配在雲雷峰之中。”
這話一出,周圍之人大嘩,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個作態,甚至都說不上有什麼態度,到最後竟然會換來這樣嚴厲的懲罰,像這等被大宗門趕出山門之人,即便是你的資質再好,也沒有宗門會接收他的,這是品德遭到否定的必然結果,不用多想,便知道這人以後的命運,恐怕不會太過順利了。
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李淩手指連點,指著剛才那幾個悄然退後之人冷冷說道:“還有你們幾個,身為同伴,麵對困難不僅不出手相助,還置身其外,冷眼旁觀,此刻更是幸災樂禍,這等人,我倒想知道,是誰把你們這等人招進來的,難道連這點眼力都沒有嗎?”
言語未完,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不知道李淩師侄,對於門中的決定有什麼看法嗎?”